在那个沉郁落寞的日子,从博物馆出来之后,我究竟又干了些什么,已记不得了。我想我肯定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因为我竟然花了两个钟头才走回诊所。我匆匆地走过街道和广场,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寻求体力的宣泄。精神上的压力逐渐累积,而负面的兴奋感会转化成肌肉能量,从而安全地释放出去。这种肌肉装置相当于精神的安全阀:当肉体的引擎在奔驰了一段时间之后,精神的压力便会随着肉体的疲乏而逐渐减轻。
我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我一直沉浸在对逝去之爱的沉痛哀悼中,在喧嚣的人群里穿梭了好久,我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毕竟,这一切对我来说并不算是损失。露丝对我的意义仍然没有改变。要是我一味沉浸在这种无法弥补的遗憾中而抑郁难平,对她来说也是极不公平的,因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一路上,我不断地开导着自己,等回到了菲特巷,我沮丧的心情已经好了大半,我下定决心让一切尽快恢复正常。
大约晚上8点左右,我一个人坐在问诊室,一次又一次企图说服自己是该认命的时候了,阿多弗送来了一个挂号包裹。上头的字迹我很熟悉,我的心几乎就要狂奔起来了,手也抖得几乎无法签写收据。阿多弗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封信,我把信抽出来时,有一只小盒子掉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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