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龙先生一九九八年二月十五日来信自述:
四十年前震惊中外的反右派斗争,把我这个年方二十四岁“最可爱的人”推进“最可恨的人”行列中去,接着又推入了一条充满屈辱和磨难的坎坷人生的绝路上去,便将我一棒击倒地上。当我苏醒过来时,我一切都完了,被极左派打成一个反党右派,这简直使我蒙受天大的冤枉。
我是个军人,提着自己脑袋流亡天涯。在同公安机关周旋二十年中,我始终不知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罪?原先公安机关将我抓捕入狱后,狱方把我从右派升级为反革命分子,我问自己这究竟又是犯了什么罪?狱方在军警林立的审训中,再次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只好向狱方说了一句话:“一没偷,二没抢,三又没有参加国民党,只是向领导提了一条工作意见,左派就说我是个反党右派和反革命分子。”
《文汇报》记者杨重野竟被判刑十五年
杨重野先生原是上海《文汇报》记者。在一九五七年,《文汇报》是“重灾户”。
一九九六年六月二十三日,杨重野先生从北京给笔者来信:
反右斗争时,我是文汇报北京办事处的记者,首当其冲。人民日报对我有专文批判(文汇报就不说了),新华社发过通稿。后来被升级为现行反革命,判刑十五年,这在新闻界中也属罕见(文汇报是重点批判对象,记者中判刑、劳改的不少,但判刑十五年的仅我一人)。十五年服刑期,一天没少,刑满后送回原籍作为四类分子继续改造。到一九七八年,我被剥夺政治权利五年也满了。北京中级法院通知当地政府恢复我的公民权。当地派出所不同意,我上访到沈阳省公安厅,答复是,你现在是在公安部门管制,是否要“摘帽”得由公安部门来决定。好像那时候对待劳改分子法院与公安部门是两种制度,因此我的四类分子的帽子一直戴到一九七九年年底,正式宣布“改正”才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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