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讲讲加斯东·戈丹。我乐意——或者至少安心地容忍——和他交往,主要是因为他为人宽厚,让我的隐私有了绝对的安全感。倒并不是他知道了一切;我没有特殊的理由向他透露,而他也太只顾自己,超然物外,根本没有察觉或怀疑什么可能会导致他坦率地发问、我坦率地回答的情况。他对比尔兹利的人说了我不少好话,他是我很好的信使。即便他发现了mes gots和洛丽塔的身份,那么引起他关注的也不过是稍许明白了点儿我待他的那种直率的态度,那种态度既没有彬彬有礼的意味,同样也没有下流的暗示;因为,虽然他见解平庸,记忆模糊,但他大概清楚,比尔兹利的市民可不像我那么了解他的情况。他是一个肌肉松弛、脸如面团、心情忧郁的单身汉,身体下宽上细,长着两个狭窄的、高低不大对称的肩膀和一个圆锥形的梨子似的脑袋,一边有些乌黑油亮的头发,另一边只有几缕,紧贴着头皮。他的下半部身体却很臃肿;他凭着两条惊人的粗壮结实的腿奇特、笨重地悄悄迈着步子。他总穿着一身黑颜色的衣服,就连领带也是黑的。他难得洗澡,讲的英语十分滑稽可笑。尽管如此,大家仍然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可爱、可爱而古怪的家伙!邻居们对他相当宽容;他知道我们附近一带所有男小孩子的名字(他住的地方离我只有几条街),并且叫其中的几个孩子来打扫他房子外面的人行道,焚烧他后院里的枯树叶,把他棚里的柴火拿来,甚至还干一些屋子里的简单杂活儿。他总拿里面有真正的甜酒的高级酒心巧克力给他们吃——他的地下室里有间布置成东方风格的私室,在有着挂毯装饰的、发霉的墙上,挂着一些好玩的匕首和手枪,周围是经过掩饰的热水管。楼上他有一间工作室——他还画点儿画,这个老骗子。他用沉思的安德烈·纪德、柴科夫斯基、诺曼·道格拉斯、其他两个著名的英国作家、尼金斯基(只看见大腿和遮羞布)、哈罗德·道布尔内姆(中西部一所大学里的一个眼神恍惚的左翼教授)和马塞尔·普鲁斯特的大幅照片装饰着工作室倾斜的墙壁(那其实不过是一个顶楼)。所有这些可怜的人似乎就要从倾斜的墙面上倒到你的身上。他还有一本照相簿,上面贴着附近所有那些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照片,当我随意用手翻看那本照相簿,并信口品评上两句的时候,加斯东总噘起他的厚嘴唇,渴望地嘟着嘴咕噜道,“Oui,ils sont gentils。”他的褐色的眼睛还扫视着四周各种充满感伤色彩、富有艺术性的小摆设和他自己平庸的toiles(用传统手法画的风格稚嫩的眼睛、拆开的吉他、蓝色的乳头和现代的几何图案)。他常对着一个着了色的木碗或有纹理的花瓶模糊地做个手势,说道:Prenez done une de ces poires. La bonne dame den face men offre plus que je nen peux savourer。或者说:Mississe Taille Lore vient de me donner ces dahlias, belles fleurs que jexère。(忧郁、伤感、充满厌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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