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里和我步行穿过校园,我俩摆出一副我们的欧洲传统架势:好像在安详地沉思的步态,交谈时低垂着脑袋。有时候,我们中的一个人抓住另一个人的胳膊肘—一种亲密和相互扶持的姿势。还有时候,我们稍稍分开一点儿行走,默里背着双手,格拉迪尼则像僧侣似的将双手交叉在腹部,显出略为忧愁的模样。
“你又能说德语了?”
“我依然说得很糟。用词上我有困难。霍华德和我正在为研讨会的开幕辞下功夫。”
“你叫他霍华德?”
“不是当面叫。我当他面时不用称呼,他当我面时也不用称呼,就是那样的关系。你见过他吗?你们毕竟住在同一幢房子里。”
“打过几次匆匆的照面。其他住户似乎也宁愿这样见面。我们觉得,他几乎不存在。”
“他身上有点儿特殊。我无法肯定那究竟是什么。”
“他的皮肤是肉色的。”默里说。
“对,但那不是让我感到不安的事。”
“软绵绵的手。”
“是这样吗?”
“看见男人有一双软绵绵的手会令我一愣。那种常见的柔嫩皮肤,婴儿的皮肤。我想他大概不刮胡子。”
“还有什么?”我说。
“嘴角老是挂着星星点点的干啐沫。”
“你说得不错。”我兴奋地说,“干啐。当他前倾身子说话时,我觉着唾沫喷到了我脸上。”
“还有越过别人肩膀看人的习惯。”
“你在几次匆匆照面中就看到了所有这一切,真了不起。还有什么?”我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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