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斯卡德,”丹尼男孩说,“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说你死了,第二次听到的又说你没事,逻辑告诉我这两个信息都可能是错的。”
“要是没有逻辑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笑了,指指椅子,我拉开坐了下去。聚会结束后,我顺着阿姆斯特丹街往闹市区走,到蓝调母亲酒吧去找,没找着之后,我继续向前到西二十二街的普根酒吧。他就坐在他平时的座位上,眼前的篮子里摆了一瓶冰镇伏特加,桌子另一端的位子上坐着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变性人,她说话时手势非常多,而且讲得丹尼男孩哈哈大笑。
当她讲着、舞动着,而丹尼男孩听着、笑着时,我坐在吧台边喝我的毕雷矿泉水。我想他并没看到我,但忽然他看向我这边,目光和我的交会。没多会儿,变性人小姐起身——她高得可以去打篮球了——伸出一只手,这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大的女人的手,而且指甲极长,染着亮蓝色,丹尼男孩用他的小手牵过这只大手,送到自己唇边,她开心地格格笑着扭到一边,于是轮到我了。
每星期七个晚上,他不是在这里就是在另一酒吧,坐在店里为他保留的位置,听着音乐——蓝调母亲的现场演出,或普根的录音播放,和当月轮值女友闲聊,并贩卖资讯。酒吧打烊之后——他选的这两家酒吧全都开到法律许可范围内的最后一秒钟——他便起身再去住宅区那边一家违规继续营业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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