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快餐,拿着一份自家的报纸慢慢看,一张胖脸扑面而来,是伊沙,西安的痞子诗人。我停下了筷子。
那个版面是诗人访谈系列,我历来不看的,有空去读诗,不如看黄碟。不过伊沙倒是例外,他的流氓习气很是对我胃口。这期报纸上还登了他的代表作《黄河》,我早年就看过,两年前去沈阳采访,车过黄河时忽然想起了他的诗句,说他坐火车过黄河时正在兴高采烈地尿尿,“只一泡尿时间/黄河已经流远”。多么骑士,多么畅快。
我不读诗已经很多年了,忽然在这个初秋的傍晚,想起了一些与诗歌有关的往事。
让我有些羞赧地告诉你,如今满脸猥亵的刘原,其实十多年前是一个忧郁而正直的诗人。在大学校园里,由于我捻断的胡须比别人多,居然还窃据了诗社社长的高位,我本来对权术兴趣不大,但鉴于坐在这个高位上可以经常单独辅导文学女青年,所以就一屁股坐上去了。
在大学校园里,写诗的全是些荷尔蒙分泌过多的鸟人,身为社长,我责无旁贷地要关心一下他们的内分泌,因此,我带领他们把黑手伸向了师大、女子学院等盛产佳丽的地方。记得有一次在江心岛上,我面对一群无辜的幼女,舌灿莲花,声泪俱下,朗诵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可惜她们一个都没哭,这让我很有挫败感。
那时,据说舒婷就住在我们学校附近的福建文联。舒婷在当时文学青年心目中的地位,有如当今歌迷眼里的F4。所以我常在盘算如何把她诓过来搞一次讲座。计划正待实施,却听一个家住文联的朋友说,舒婷的模样整一个工人阶级,酷爱搓麻,而且一搓麻满嘴都是有违五讲四美的发音。我一听,万念俱灰,歹念瞬间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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