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全县的学校都在做一件事情:精简人员。
白麻子害怕起来了,一下子变得对我很亲热。只要一见到我,就笑嘻嘻的。那天中午,我在棚子下吃饭,白麻子走过来,“林冰,你来一下。”见我把饭盒摆在桌上,又补充了一句,“把饭盒带上。”
我拿着饭盒跟他走进食堂。
他揭开盆盖,然后用长柄铁勺舀了一灼红烧肉倒进我的饭盒。
白麻子烧的红烧肉是很地道的。即使今天,我的记忆里还飘散着那种味道。我扣上盒盖,赶紧走出了食堂。
从此以后,我总能不断地从白麻子那里弄到好吃的。
一开始,我还有点“硬骨头”的样子,脖子梗梗的。但白麻子不管,执意要向我表示亲热。加之那些美味挡不住的诱惑,我便不卑不亢地接受了他的亲热。我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默契,进行着—种无声的交易。但双方在给予和接受时,又都故意忘却了它的背景,而竭力做出很自然的样子,似乎想使对方感觉到,这一切皆是没有什么原因的。我们把“交易”几乎抹得—丝不剩,我甚至常到食堂来与他聊天。我好像真的忘记了一切,我什么也没看见。
马水清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腮帮子,“白麻子想把女柳嫁给你。”
我踢了马水清一脚,但没踢着。
施乔纨对我也好起来。她扮演的是—个母亲的形象,—个圣洁的、温柔而又慈爱的母亲。她总叫我“小林冰”。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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