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已全无来团河时的情致,自不必多说。更使同类们心悸的,这支回巢的鸦群中,除去少了去新疆的部分老右之外,还少了几个昔日同窗。其中的“林妹妹”郑光弟,因绝望自投了什刹海,这在前文中已经提及,我发现,同类中还少了一位来自老北洋大学的学子韩大钧。
我之所以对他的不在格外敏感,因为他是北师的物理老师——我离校时他正进校,头一年的返校节时,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交。后来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自然是不会忘却的。他与我同时解禁,没有去新疆,又没有自绝于人民——这位总是戴着一副眼镜的老师,到哪儿去了呢,经同类告知,才知道他已于“文革”初期,就被当作不安定分子之一,押迭回茶淀来了——比我们早回老巢近两年。
在我的记忆中,韩大钧是个非常乐观的人。在三畲庄的时候,他与我虽然不在一个小队,但却只有一墙之隔。他嗓门洪亮,笑起来其声可以震响人的耳鼓,我无论如何也难将 “不安定分子”的概念与他联系在一起。据我所知,他在解放前就是个爱国的学生,1947 年发生了美国兵强奸北大女学生沈崇事件后,他担任了北洋大学北平部示威游行队伍领队,因此曾以共产党嫌疑犯,被国民党五花大绑地抓捕入狱。入狱后脚坠七斤半的脚镣,经受了多日的皮肉之苦,后发现他不是共产党,才把他放了出来。北京解放前夕,他又出任了北大工学院的护校队队长(当时北洋大学北平部与北工大合并)。这样的一个爱国者,在五七年被划成右派后送来劳改队,己然是冤案一桩了,何以此时又成了“不安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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