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们还看不到金大印的影子。许多大货车、自行车、吉普车从街巷驰过,车上也没有跳下金大印。我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不敢放松警惕,生怕金大印耍什么阴谋诡计。我看见两个掏粪工人推着粪车,戴着草帽朝我家走来。太阳很强烈,他们的草帽压得很低。我想他们会不会是金大印?我刚刚这么一想,他们就推着空空荡荡的粪车走过我家的窗口,一股粪便的臭味从门缝里灌进来。我突然感到饥饿。在大家一致推荐下,冯奇才成了炊事员。
先是闻到一股饭香,然后是肉香,再后是一股焦味。冯奇才第一次在我家烧饭,就把饭烧焦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们却吃得津津有味。我吃着烧焦的饭,对着窗外喊金大印,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来?大家于是就笑。只有冯奇才严肃着面孔,说他会来的,他是个无赖。牛青松说要来就来快一点,我等得手都痒了。当时,我觉得金大印是扬起来的巴掌,我们是等待他扇耳光的脸蛋。我们的脸蛋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耳光却没有扇下来。他让我们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活着,仿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等到晚上,金大印还是没有出现。当我们把菜刀、棍子、酒瓶和砖头堆到门角的时候,星期天就这么无聊地滑走了,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地溜掉了,从我们的指缝,从我们的眼皮底下。为了以防不测,冯奇才被我母亲留下来。母亲在客厅里铺床,我们包括牛红梅都偷偷地发笑。半夜,我被一种奇怪地声音惊醒,仔细一听,奇怪的声音来自牛红梅的卧室。我问姐姐你在干什么?牛红梅说不干什么。我说不干什么为什么有声音?牛红梅说那是我在说梦话。我溜下床跑出卧室,看见客厅里的床上没有冯奇才。我沿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走到牛红梅卧室的门前,说姐,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你的床铺制造出来的。牛红梅没有回答,她的床板愈来愈响。牛青松偷偷钻到我的前面,从门缝往里看,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你们了,你们真流氓。牛红梅说我们已经结婚了。牛青松说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牛红梅说今天,现在。牛青松说你们再不起来,我就把门板砸烂。牛青松开始拍门,他的拍门声和屋内的床板声成正比,把卧室里的母亲吵醒。母亲并不阻拦我们,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冯奇才在我们的干扰下,拉开卧室的门,对着我们吼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们说流氓,你流氓。我们在他面前吐了无数的口水,口水沾满他的衬衣和裤子,几乎要把他整个淹没。他一跺脚,带着我们的咒骂拉开大门走出去。牛红梅提着裤子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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