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爱德梅服丧期满后回到圣赛韦尔,我们的婚礼早已确定在这时举行。当我们离开这个使我们俩都深恶痛绝、苦不堪言的省份时,我们以为绝不会感到有回来的必要;然而,童年的回忆和家庭生活的联系是那么有力,即使置身在景色迷人、不可能勾起任何伤心事的地方,我们也很快怀念起我们凄凉、荒僻的瓦雷纳,为花园里那些老栎树叹息。我们怀着发自内心、甚至带有敬意的喜悦心情回来。爱德梅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园子采集美丽的花,跪着献在她父亲的坟上。我们吻着这块神圣的土地,发誓要不懈地努力,像他一样地光大门楣。他经常把这种抱负发展成弱点,但这是一种高贵的弱点,一种神圣的虚荣心。
我们的婚礼在村子的小教堂内举行,喜庆限于家庭规模;除了阿瑟、神甫、马尔卡斯、帕希昂斯,没有任何外人参加我们简朴的喜宴。我们干吗要不相干的人来目睹我们的幸福呢?他们或许会以为,通过他们的大驾光临掩饰我们的家声之玷是给我们莫大的面子呢。我们在自己人中间已够幸福而快活的了。我们心中的情谊已达到饱和状态。我们的自尊心太强,不愿向任何人乞求友情;我们彼此已心满意足,没有更多的需求。帕希昂斯回到他的小屋中去了,他始终拒绝对自己朴素的隐居生活作任何改变,每周有几天继续尽他“大法官”和“财务官”的职责。马尔卡斯留在我身边直到故世,这发生在接近法国革命的末期;我但愿通过无私的友谊和亲密的交往,已尽我最大可能报答了他的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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