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刚租了一所小房子,邀请了哈根夫妇、克莱门茨夫妇、赛耶夫妇和贝蒂·勃里斯来参加他庆祝迁居的宴会。就在那天早晨,好心肠的哈根博士到布劳伦吉办公室作了一次孤注一掷的拜访,向他,只向他一个人,透露了全部情况。他对布劳伦吉说法特恩弗斯是一个强烈反对普宁的人,布劳伦吉干巴巴地附和道,他本人也是;事实上,他在社交场合中接触过普宁之后,就“断然觉得”(这帮讲求实际的人多么倾向于感觉而不是思想,这也确实是件怪事)普宁连在美国学府附近溜达溜达都不配。很讲义气的哈根说普宁一连几个学期非常出色地讲授了浪漫主义运动,在法语系的赞助下讲讲夏多布里昂和维克多·雨果是肯定没问题的。
“斯拉夫斯基博士包下了那一伙作家,”布劳伦吉说。“有时我确实认为咱们在文学方面搞得过头了。你看,这星期莫帕苏埃丝夏小姐开始讲存在主义作家,你的那位布多讲罗曼·罗兰,我要做关于布朗热将军和德,贝朗热的报告。不行,咱们在这方面的玩意儿已经够多的了。”
哈根又打出他最后一张牌,提出普宁可以教教法语:咱们这位朋友就像许多俄国人一样,起小有法国保姆,革命之后又在巴黎住过不止十五年。
“你是说,”布劳伦吉严峻地问,“他会说法国话吗?”
哈根对布劳伦吉的特殊要求一向很了解,这当儿有点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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