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幢半独立式的楼房,就在伦敦附近肯特郡一条幽静的街上。白色大门前有一块草地,疏疏落落种了几株玫瑰;是深秋,一朵花都没有;绿叶和花蕾都褪了色,枯枯黄黄。她开门让我进了玄关,脱鞋,跟着她步上一道又狭又长的楼梯。楼梯铺着白色地毯。楼梯尽头又是一扇白色的门。门内是客厅。
白色沙发。白色咖啡茶几。白色花盆。白色花瓶。白色的墙。白色的书桌。白色的窗。白色的书架,不太高,霸了一整列向北的那面墙。书架上大半是企鹅版的书,橙色书脊连成一排排橙色书墙。橙色书脊上印了黑色作者名字配上白色的书名。她坐在书架前面的白色地毯上,一头姜黄色长发散在白色的衬衣上;配着两道很黑很浓的眉毛和很红很红的口红。突然发现客厅里只有无尽的白和一抹一抹的橙黄和零零星星的黑。然后是几株很娇很娇的盆栽;书架上,窗前,电视机旁,酒柜上,都有。虽然绿不了那一片白,却也算是点破了那一片白。
"白书架好像只适合摆一套大英百科全书。"我说。
"独居的女人不查百科全书!"她说。
"独居的女人不要别的颜色,只要白?"我说。
"可是毛姆讨厌白色。"她说。
"可是毛姆讨厌女人。"我说。
"毛姆不喜欢白书架,可是毛姆有洁癖。"她俯身收拾散在地上的《星期天泰晤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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