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普罗旺斯又待了几天。有时,因为太多寂寞,我失去了幽默感,而颜色也逐渐褪去:苍白兼奇形怪状(总是越来越坏)。一天夜里,一个男人穿过马路,走到我面前说:“我要杀你。”我看看他空空的双手,说道:“不行,不要用刀。”我成功地看到了他的目光,然后我们一起走了一程,作为伪装的同伴。
在洛甫路(Chemin des Lauves)的塞尚工作室里,他的东西都已经变成了圣物。在窗台上面干瘪的水果旁边,我外祖父那件肥大的黑色上衣被小心翼翼地悬挂在烙铁的上方。在米拉波大街的咖啡馆里,我遇到了“玩纸牌者”。他们已经在桌子上铺好了玩牌用的桌布,他们的外貌与画上的并不一样:红红的脸颊,健谈,几乎不怎么休息;但是又和画上的一模一样(总是向纸牌方向下垂的眼皮)我坐在旁边,读着巴尔扎克的小说《无名的杰作》,里面那位失败的画家弗朗霍夫一直在追求完美的真正的绘画,而塞尚正是在这一追求中重新认识到自己的。这时,我发现,法国的东西(作为文化)已经变成了一个管辖着我的——但却一再令人想念的——故乡。“Jas de Bouffan”(“风之别墅”)一度是塞尚全家的庄园,同时也是画家的工作地点和他的作画主题。它现在与马赛的一处高速公路相毗邻;它的后面则是一片与它同名的新建区域。那里一个有关房屋密封的广告牌上写着:“Réussir votre isolation”(“您的封闭大获成功”)。但是,随后,一家超市的“全部价格”(“Omniprix”)被我看成了塞尚一封信中提到的“全知全能”(“Omnipot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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