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过两次加油。
第一次是在我的新书宣推期。
那个冬天我从东北返程路过北京,多日昼夜不停的奔波、一天两场的演讲累垮了我,见面时我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嗓子也已嘶哑至几近失声,每一口呼吸都好似咽喉被锉刀打磨,疼得人一哆嗦。
月月把点好的红汤换成清汤,要了雪梨汁,让我先喝。
菜上齐的时候,我歪在椅子上打鼾,她安静地把该涮的全涮好,在我的盘子里摞成小山。
她把我领去一家盲人按摩,师傅问,刚卸完大车吗?脊梁肩膀都僵成木头了。她坐在一旁玩儿手机:您费心,下死手就行,咱给他搓软和了。
一开始我疼得要死,嗓子难受喊又喊不出来,上刑一样哦,据说是在揉开什么筋结。后来我睡得死去活来,那张小按摩床上有个窟窿,脸可以架在上面,口水滴滴答答湿了一小块儿水泥地面。
快睡醒那会儿,我听见她说:加油……
冷不丁的两个字,不大不小的声音,她应该是以为我睡晕过去了,听不见。
我迷迷糊糊地紧张了一下,很怕她伸手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肩什么的……还好,没有。
那句加油,我受着。
但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她是在让我加油继续打拼,还是在让我加油继续睡。
……
那时候不信邪,出版社的编辑说按照行业惯例,一般的作者每年会安排10到30场读书会,你是新人,勤奋一点好了,50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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