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小说所揭示,或说其所从来之处及其永恒背景,那个又辛酸又好笑的广大厚实生活,也许最接近俄国了不起文学理论者巴赫金指出的“民间诙谐文化”——这是巴赫金在他拉伯雷小说研究一开始就说的,民间这个诙谐的、狂欢节式的源远流长传统,长期平行于智识界的思维发展,鲜少有学者措意,因此,我们对其理解极其有限。或许,这也正是契诃夫小说在大文学传统中始终不够明晰确定的一大原因吧。
这里,我们谈的是契诃夫,不是巴赫金乃至于拉伯雷,因此无法在此重现并妥善讨论巴赫金的如此论述(巴赫金《拉伯雷研究》,厚694页,河北教育出版社),但我们还是忍不住抄几段话出来,也许多抄他两句,只因为巴赫金说得如此精准而且美好,更重要的是,可供我们更理解契诃夫——
拉伯雷从古老的方言、俗语、谚语、学生开玩笑的习惯语等民间习俗中,从傻瓜和小丑的嘴里采集智慧,然而,透过这种打趣逗乐的折射,一个时代的天才及其先知般的力量,充分表现出其伟大。
这段话倒不是巴赫金本人说的,而是他引述历史学家米什莱的话。
它们显示的完全是另一种,强调非官方,非教会,非国家地看待世界、人与人关系的观点;它们似乎在整个官方世界的彼岸建立了第二个世界和第二种生活。
就其明显的、具体可感的性质和含有强烈的游戏成分而言,它们接近形象艺术的形式,也就是接近戏剧演出的形式。……但是,这一文化的基本狂欢节内核完全不是纯艺术的戏剧演出形式,一般也不能纳入艺术领域。它处于艺术和生活本身的交界线上。实际上,这就是生活本身,但它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游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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