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雅。”杜宪将烟蒂扔在地上，“我一直把她当成好妹妹，希望她嫁得好。我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如果那些危险事情牵扯到小雅身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让小雅受到一点危险的。”宋天明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的如磐石般的坚定让人信服。

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会儿，路天的电话正好进来，宋天明做个要走的姿势，杜宪也不再阻拦。

“你终于接电话了。”路天话语里有松口气的感觉，“我查到一个老电话，是最早华夏开始有手机号码时候的了，最近这个号码好像有点活跃起来，我刚才打过去，竟然是通的，已经交给豆芽菜去查，对方不是用的智能手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好。”宋天明朝大路上走，远远就看见了沐家的私家车，“我这边也算有点突破，就是杜宪插手了，现在暂时拿不到证据，要等调查结束之后。”

“杜宪？”路天听过这个人，是个办案效率很高的青年，在警界是知名人士，“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他们本来就在查。”宋天明钻进车里，向后一仰，开始将洞内遇到的说给路天听，其实重点都在最后抛出的这个问题上：“你知道这个使刀的什么来路吗？”

“听你所说，恐怕也是个低调的门派，不过那把刀我有印象。”路天兴致勃勃，“在清末的时候，铁匠还没有被时代淘汰，当时最有名的一个铸刀匠做了一把闻名于世的刀，天阙。它的原材料并不是你推测的玄铁，而是陨石。”

路天顿了顿，“它的传说有很多，其中有说其削铁如泥，还能让人如临寒冬，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可能是真的。还有此刀能划破空间的说法，但我觉得太邪门。另外……你说杜宪被它砍伤了？”从电波那段传来的情绪让宋天明心慌，“难道有什么后遗症？”

“据说，只是据说。”路天强调，“被天阙砍伤，一般人可能就是体质会转变，吃吃中药调一调就会好，但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最讲求的就是身体的气力，如果寒气打乱了体质，尤其是和原本的修炼方向相悖，就会元气大伤，很可能再也修炼不了内家功夫，更严重还可能会走火入魔。

宋天明不知道南拳修得是什么内功，那种滑不溜丢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寒性，如果是只是需要重新改变修炼方法，如果不是……

必须马上通知那小子才行！

他立刻挂断路天的电话，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杜宪的号码，又怕沐小雅知道事情始末会担心，只好打给了杜局长，对方见他不是用秘密电话打过来很惊讶。

“怎么了？难道是想我这个老头子，所以约饭？”不过杜局长的调整速度也是很快，迅速和宋天明唠起了家常。

“杜局长，杜宪可能有点问题……”

几小时后，宋天明撑着疲惫的眼皮，对昨晚自己做的决定简直后悔不已。

他为什么要打给这个老头子？还不如告诉小雅呢！

起码，自己后来打给她说要在警局调查事情，她也只是撒个娇就过去了。

宋天明看着来回踱步，焦头烂额的杜局长。

“以前是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儿子奴啊。”明明是讽刺的口气吧，杜局长也不生气，反而苦口婆心的教育起宋天明来，“你没当过爸爸，不知道养儿的辛苦和牵挂，你瞧杜宪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我还是天天都在担心，这次他出任务之前，我就……”

宋天明塞住耳朵，这些他已经听烂了，“杜局长，可是你把我留在这里没有用啊，是他不接你电话不是我！”

杜局长一把拉住宋天明的手，“你看，是这样，我知道你是内家功夫的行家，所以这种事情我想多听听你的意见，而且，说不定你能帮上忙呢。”

“我说了内力是可以输送的，也可以治伤，可你儿子现在的情况，正阳诀的内功就是毒药。”宋天明感觉自己像被审的犯人，要不是看在杜局长之前帮了那么多的份上，他才不再这里耗着。

“所以我才联络阿宪的师傅，他马上就赶来了，到时候大家一起想办法，这种事又不能去医院，又不能让人知道的……”

阿宪……

宋天明听得浑身哆嗦，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再看杜局长急得脸上的褶子都多出来了，一夜之间老了好多。

怎么忽然有点羡慕杜宪那小子呢？

杜宪的公寓里，此刻正在四方会谈。杜局长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一把南拳的师傅接上就直奔杜宪的家，而杜宪因为刚处理完大案子，正好在家中休息，手机因此用的静音。

“你干嘛跟他说？”厨房里，杜宪拉着宋天明在备茶，“还有，你怎么会有他的号码？”

丨警丨察是都有职业病吗？见人就要审问……

“号码是因为上次杜局长帮了忙，请他吃饭的时候留下的，至于为什么会告诉他……”宋天明把茶叶胡乱塞进壶里，“我告诉你我现在后悔了，你信吗？”他哭丧着脸，“你要不和你爸说说，放我回去吧，我齐声那边还一堆事！”

“你别想推脱责任。让我一个人在这面对他们？没门！”杜宪义正言辞一番，然后出了厨房。

臭小子，责任，什么责任？我可是直男！宋天明心里默默吐槽。

“阿宪，师傅说了，让你回山里修养一段时间。还好你主学的是南拳里的水系拳法，不会走火入魔，就是会影响一些别的……”杜局长面露难色，看看师傅和宋天明，眼中神色黯淡，就好像有什么会比走火入魔更难接受的事一样。

“影响什么？”杜宪将茶推出去，递给自己父亲和师傅。

杜局长别过头，“就，就是一些功夫不能继续练之类的，你之前不是想参加全国的比赛吗？现在可能……”可他脸上分明还在隐瞒什么，杜宪没注意，宋天明却看出点苗头……

怎么过了这么久，老头子还在把他当孩子！

“爸，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现在学的应付日常也够了，全国比赛可以不去的。”杜宪双眉都要挤在一起变成一字眉了，那表情实在搞笑，惹得宋天明忍不住就“噗哧”一声，立刻引来注目。

“额，不好意思……”宋天明轻轻嗓子，正襟危坐，“其实我也可以帮点忙的，杜局长担心的那个，我能帮上。”他话一出口，杜局长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慌忙拉过宋天明，小声道：“这种事，得要女人才行吧？”

果然，正如宋天明猜测的那样，寒气影响到了杜宪那方面，所以杜局长才欲言又止。

“我的内力是纯阳之气，虽然不能直接帮他治疗刀伤，但是这方面还是能有些效果的。”宋天明将头挨得更近了，“而且，我师傅都七十多了，那方便面还特别……”他目光投向杜局长，“你懂的。”

“七十？”杜局长咽一口口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

“您也需要？”宋天明憋着笑。

“去去去，臭小子，挖苦我？”杜局长脸色一沉，两人这才舍得分开，而杜宪和他师傅正目光灼灼看向他们。

杜宪的脸像被人踩过一样，又扁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