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明眼神飘远，“话是这么说，但是那边的生活除了要防着各种生死上的事情，也不见得比这里简单，而且说不打打杀杀？不可能，你去东盟做做生意就会知道了，在那种法律没得管的地方，什么生意都是打杀出来的。”

“也对。”路天停了一会儿，看着宋天明还是那副死样子。“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别摆出这副样子，我可不是沐小雅，你要是想得安慰，去那里。”

“嘿！”宋天明搭上他的肩膀，眉头拧成一团，“我以前记得你很善解人意的啊，经常要劝我什么的，现在怎么回事？厌烦了？”他委屈巴巴，“有了新人了？谁？就不要我了？”

路天干呕两声，“你怎么学起许成来了？”他一拍脑袋，“说起许成，他今天给我来电话，说是你在网络里的那些被黑的事情豆芽菜压不住是有原因的。

似乎有人在背后雇了一整个团队每天就是不停的黑你，虽然豆芽菜的编程厉害，但是他们后面开始用图片文字的方式传播，编程就识别不了了，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图片都给屏蔽掉吧？”

这种实力，他已经想到会是谁，“随便了，就让他们说吧，每天那么多新闻，总有大家没有兴趣的时候，现在这样老师压着，说不定才引起了很多网友的猎奇心理。”

“许成也是这么说，那就让豆芽菜不要管了，反正你现在还要钓鱼，让他盯紧那块好了。”路天拆开一袋花生米，中间一压花生米就从两头冒出来。

宋天明眉尾一挑，“这剥花生的方式？”

“怎么？”路天一脸懵，“不是都这么剥吗？”

他再次响起东盟里的兄弟，他们的剥花生方式也一模一样，是巧合吗？

宋天明看着路天的侧脸，和记忆里的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而且时间上也不可能，他在丨警丨察机构呆了那么久，这点杜局长已经证实了，不可能有分身吧？

会不会是亲戚关系？

“说起钓鱼。”宋天明开始转移话题和自己的注意力，“豆芽菜那边联系上了吗？”

“没有，豆芽菜还在查，总要知道那个人都干了什么才有能截胡成为买家。”路天迟疑了一会儿，“你真的确定要我去当这个老板？”他瞅瞅自己，“我可是只当过丨警丨察。”

是啊，只当过丨警丨察。

见他发呆，路天挥挥手，“喂！”

“啊。”宋天明看向别处，“你们丨警丨察在学校的时候没有那种专门当卧底的课程？”

“你以为拍电视啊，丨警丨察都会被抓去当卧底？”路天仰头，“丨警丨察学校学格斗、学枪法、还学心理学，偏偏没有这个。”

宋天明摩挲下巴，“心理学，不是也差不多，你揣摩一下，要是没有对象，明天跟我去沐氏瞧瞧那些人。”

“学他们？”路天一脸鄙夷，“不喜欢那做派。”

“老板都是那个样。”宋天明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想跟老子玩，好，我就陪你们玩！”

宋天明从路天家醒过来的时候，回想昨天，后半夜全是一片空白，再一看自己衣服是整齐的，路天也整整齐齐，不由得松一口气。

没有睡在什么女人的旁边就好，路天也不可能把他带去哪儿，估计两个人就是在家里喝着来着，就是一个酒瓶子都没有也有点奇怪。

秦雪的电话忽然打过来，“秦小姐？什么事？”

“上次在西餐厅忘了说，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今晚八点，‘爱上泰国’餐厅。”秦雪的声音听着比平日软，虽然还是有点命令的口吻在里面，“知道你喜欢吃辣一点的，就点了这个。”

宋天明手深深插入头发，“上次在医院你已经谢过了，不用了。”

“不算，你救了我的命，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秦雪的口气不容置疑，“你想让我于心不安吗？”

“不是。”似乎今天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既然已经有人出手了，那些融资公司都没必要去尝试了。“好吧，我会去的。”

“就你自己一个人哦。”会用这样语气词的人是沐小雅才对吧，“啊，好。”宋天明有些晃神，感觉秦雪和沐小雅身上的共通点似乎又多了一个。

路天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完全清醒过来，将一切归结到醉酒的原因上，秦雪不可能和沐小雅是一样的。

但当天他给沐小雅打电话交代了事情之后，此后一天都在想晚上的会面，他不知道心里的是一种什么情绪，期待、害怕都有一点。

至于怕什么，他不知道。

他迷迷糊糊了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做，晚上坐在秦雪面前，看到手里的合同感觉像是在做梦。

“这个意思是？”

“我不是送你也不是借你，是投资。”秦雪喝一口冬阴功汤，“而且是我个人名义的投资，秦氏不参与。”

宋天明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他是救了她的命，但是直接送钱或许才是好办法，秦雪偏偏用了特别小心护着他自尊的方法来处理，“我和沐氏现在这个样子，没必要。”

秦雪放下勺子，正色道：“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从商业角度来说，让秦氏搅浑水的事情我真做不到。”她莞尔一笑，“那毕竟也是几代人积累的家财，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是个人角度来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也相信你的能力，做个投资不过分吧？”

宋天明心里一暖，这是这么多天来他在这件事情上感受到的第一束暖阳，来自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好，谢谢秦小姐这么相信我，所有的红利我都会按照合同来，一分不少的算给你。”他举起酒杯，“这个敬你，万分感谢。”

酒杯清脆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激荡着，“这要放在古代，你救了我，我可是要以身相许的。”秦雪半开玩笑的试探着，宋天明竟然呛了一口酒，“秦小姐不要开玩笑了。”他就是没办法对她像其他美女那样，说一句“对啊，那就以身相许！”。

为什么……

宋天明心不在焉渡过了剩下的饭局，没见到秦雪眉间的低落。

两人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他听到秦雪说：“我看下次我还是叫上小雅一起吧，感觉你的魂都丢了。”说完就坐上私家车离开了。

而他似乎有点想告诉他，他并不是在想沐小雅。

这想法让宋天明觉得自己对不起沐小雅，又对不起秦雪，折磨得一夜未睡，第二天和路天他们碰面的时候整个就是行走在大街上的国宝。

“老大，你昨天是不是和小雅姐……”豆芽菜脑袋里的猥琐想法变成了他唇边的笑容，被宋天明一脚踹进了沙发里，“再胡扯试试！”

豆芽菜摸摸肚子，“知道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啊。”他委屈地看向路天，结果路天做了个“活该”的嘴型。

他瘪瘪嘴，埋头摆弄起自己的电脑。

“等下我说什么？”路天有点紧张，“而且，我感觉我身边得有个秘书吧？”

话音一落，有一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过来，“宋哥哥，好久不见。”

宋天明扶住脑袋，“雅文美女，你知道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

“知道啊，当秘书啊。”她整理自己的正装，“我特意去买了一套呢，你说不能太暴露，我就买了这种长到膝盖的裙子呢。”邀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