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我嘴里支支吾吾的念叨着。退后了两步,在身上拿出了来时带的信香,总计一百单八根,在坟丘平地处插好,单手一挥,一百零八根信香同时燃烧。此香绝非一般草香,点燃信香需法人驱动念力,凡火绝难点燃。
霎时,月色笼罩下,青烟袅袅而升,如入仙境。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如同山间老寺的钟声一般雄浑悠扬,澄静肃穆。地上的稻草和尘土顿时如遇狂风般飞舞。我只好抬起手臂遮挡眼睛。信香被风不知吹到哪里了,全部一切的一切好像没发生过。
风停了,如老寺的钟声一般雄浑的声音也消逝无踪了。这时,一搜乌蓬船迎面而来,船头坐了个美丽的姑娘。
姑娘手抱琵琶,唱着小曲。琵琶声悠扬,小曲清脆。
“今夕何夕,搴舟中流。今夕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我心生奇怪,夜半时分怎会有女子在唱歌?更为奇怪的是那女子衣着。
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看似天仙下凡一般。
此时的我孰不知自己已经身处异地。原本阴森可怖的乱坟岗,此时此地的竟是一座桥,桥下湖水中便是那行船歌唱的女子。
我朝那姑娘看去时,姑娘多情的眼睛刚好朝他看来。四目相对,那姑娘居然心慌意乱,琵琶声错了调,小曲儿断了句。
我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前世就已经认识了她。
脱口而出“姑娘,为什么唱这么伤心的曲子呢?”话说完,自己都不知干嘛问她这些。
那姑娘叫那船夫停住,抱起琵琶站起,略微一含腰,答道:“随便乱唱几句罢了,并无深意。”
我跑下桥到离船近的岸边,那姑娘也叫船夫把船停靠在了岸边。
我这次将乌蓬船里的情景看的很真切,确定船上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船客,便又问道:“船上没有别人,姑娘是唱给谁听的?”
那姑娘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世间不太平,人心慌乱,还有几个人能安安心心坐在小船上听我的曲子啊?我唱给愿意听的人听。”
我不知道这是幻象,亦或者是自己现在已经穿越了?看那姑娘和船夫的衣着打扮,应该是秦朝的吧?我脑子里犯嘀咕,要真是自己穿越到了秦朝,那可不就惨了,谁不知晓秦始皇为人暴虐?世道纷乱。
不过,把思绪拧过来,再看看周围的一切,都是自己那么的熟悉,仿佛好像自己多年前就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再想想,也没想起什么时候。自己打小就和爷爷在湘西这大山的怀抱中生活,起居,耕地,还有就是走脚。从没见过还有个这样的桥,而且桥下还有个这么漂亮的湖,更没见过穿着古装的人们,这一切都好像是在拍电影,哪个导演在策划,怎么拍?拍什么?我整个脑子里思绪乱舞……
接着那姑娘请我上了船,我也似乎已经忘了今晚是来做什么。就在胡思乱想之际,那漂亮如仙子的姑娘说了句:“公子,你可愿听小女子唱一曲?”待听到那姑娘说话,我立刻从纷乱的思绪中跳将出来,“呃…呃…什么?”我挠了挠头说道。
那姑娘瞪了他一眼,嗔道:“您大公子哥可愿听小女子给您唱一首呢?”
“公子,您听清楚了吗?”话音又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我忙点头道:“咳咳…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又接着说道:“美女多才多艺,我能听你一唱也是我的荣幸之至,那就唱吧”说着双手不知该在哪,一时挠挠头,一时搓搓手。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那姑娘和船夫逗笑了,那船夫说:“这位公子您是害羞了吧?啊?哈哈哈…”船夫仿佛乐开了花。再看那姑娘,听到船夫说我,但还是不自觉的脸上有些微红,因为自己毕竟是个女孩,那公子都害羞了,不就说明了自己也太**但是嘴上还是挂着迷人的笑容。
我打破尴尬楚地说道:“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是有点羞涩,因为从小到大,甚至在学校里,虽然见过有谈恋爱的,但自己都是很少跟女孩子接触,更不要说谈恋爱了,所以他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挠挠头,搓搓手。
那姑娘眼睛看着我,微红脸上浮挂着笑容道:“我本是瀛洲丁家的女儿,但由于当朝动荡不安,也就家道中落,成为了以卖琴艺为生的小女子……”说到这些那姑娘的脸色也是暗了些许,没有了笑容,倒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任何人都想帮他一把的冲动。
她又说道:“我们这边的规矩是,大户人家凡是小姐未出嫁前是不可以随便取名字的。就是自己亲生父母亲也不能,只有到了出嫁前男方来女方提亲时,男方给女方取个好名字,把女方娶回家,女方这才有了名字。”
我插口道:“那也就是说,你现在长这么大了还没个名字?开玩笑吧你?”说着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撇嘴表情。
那船夫知道自己是只为拉人的,所以,也没把我与那位漂亮姑娘的话都听完,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听到她俩说的一两句。显然这时船夫在无意中听到了他们俩这点话。
就说道:“这位公子啊,您可别不信,我们这里的规矩的的确确是这样的,无论哪家小姐,在未出嫁前不会有名字,除非……”
我看船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急道:“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呀?”
那船夫知道拗不过年轻人便无奈地说道:“呃……那个……我说话不好听,莫见怪,除非就是女方死了亦或者是那位小姐一出生便体弱多病,身子虚,这事父母便要为她们取个名字,只有有名字了,死人才能在冥界里消名再度轮回,而那些体弱,身虚的人也是如此,只有有了名字,她们父母才能去庙里祈求上苍保女儿平安什么的。”
我看着他们俩坚毅的眼神,知道了他们不是糊弄自己,那姑娘的确没名字。“那我怎么叫你呢?”我又看了看那姑娘说道。
那姑娘想了想说道:“公子能与我在此结缘,也是你我前世修来的尘缘之事吧,那正映此湖“玉兮湖”不如公子暂且叫我小玉吧?”
我深情地看着小玉说完话道:“呃…美玉无华,归去来兮。‘小玉’赋有诗意,蛮好听的,呵呵”两人说着便都笑了。
名字也问了,这时坐在船里的小玉也要开嗓了,正要开嗓之时,我看到小玉神情有些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那……那公子您贵姓啊?”小玉突然有些慌张道。
“哦,我姓莫单字一个旗,小……玉……”没等我说完话,不知何处传来了几声鸡鸣声,自己随之陷入了一片黑暗。
“喔~喔~”一声声鸡鸣打破了沉寂,待我醒来之时,原本的石桥和玉兮湖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更离奇的是小玉和船夫甚至船都如烟消散一般没了踪迹。一切事物都变回了原样,而天好像也变回了原样,刚刚明明还是那种清新自然,阳光温暖照人,如入仙境的感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