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波折过去，我带果果去京里看你们。”

她说自己可以处理，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再这么不疼不痒的等下去。

现在连不关注网络的霍启易都有所听闻，全国还有几人不知道。再任由扩大，更被动，更难以扳回局面。

至于徐墨轩关于让她辞职的威胁，未放心上。

睡意没了，手机又在响。

柳如玉走到窗前，强打精神笑着接通视频邀请。

是孩子，自己捧着手机。她奶奶不在画面中，但周围有动静，可能在忙活什么。

“妈咪，想，想妈咪了。”

柳如玉转动手机，绕了一圈：“妈咪还在工作，怎么办。”答复着，认真看着她小脸。

好几天了，她因为舆论影响，基本没有心情坐一小时的车去东郊。听母亲说，孩子已经习惯她不在，没有她想象中找的那么迫切。

这么大的小人，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这两天开视频，总会让她不知不觉的放轻松，想乐。

她耐心陪着瞎聊了会，有敲门声传来。

柳如玉温和：“宝贝儿，妈咪等下就回家陪你。不过，要乖，听奶奶的话……”

敲门的是秘书刘晶，等看到她放下手机转头过来：“您找我？”

“嗯，安排一下，让法务兼顾盯着舆论，挨个发律师函。起诉不用真的起诉，把罪名罗列下，让他们闭嘴！”

刘晶迟疑：“柳总，太多人了……”

“没关系，法务忙不来，你代我委托给徐氏。钱，我个人来出。有重心盯那些大媒体平台用户，挑一些比较典型的……没精力起诉它们，但如果它们觉得不怕起诉，我行我素，那就当成真的案子来办。”

“另外，后天在江塘市国际召开发布会，都尽快去安排。”

刘晶听着，掏出手机编辑着一些怕忘掉的重心：“我现在就先去法务。”

柳如玉看她离开，又联络了上官轩。

卢晓桐明天就会来江塘市办理正源的股份转让，她不想见她，也没办法继续耽搁。毕竟，股份转让之后，就是真正合作的时候，工作上都不能持续耽搁。

她想让上官轩代理办一下这件事，以他名义去购入卢晓桐手里股份，她这边简单出份授权协议证明资金往来是她，要购入正源的也是她，就行了。

考虑过自己父亲，但还是更信任上官轩。

时间不知不觉走向十一点，员工也完成了倒班，换了大部分的工作人员。

她这才让庞小林开车去专用通道，从后门走了出去。前门，早被堵着很多人。即便是专用通道，也不乏一些有心者盯守。不过是保安强硬，还算是清净一些。

灯火通明的夜晚，坐在后排的柳如玉本能的又拨了个号码。

又是提示关机。

林云去部队后，俩人联络的频率一直是两天一个电话，都是她打过去无人接，他主动打回来。这次是失联最久的一次，整整十天，他也没回电话。

即便霍启易说没事，工作吃紧，她也放心不下。

时间越久，越难安。

她就担心正常的训练又变成那什么联合行动，维和等一些想都不敢再想的工作……更担心是不是出了意外，连霍启易都在骗她。不然训练再忙，连发个短信报平安的时间都没有？

工作上的冷静到这里开始急躁，明知道打不通，还是连续打了十几个。

可能是心有灵犀的巧合，也可能是霍启易提醒过他。

在又一次打不通以后，不多时电话打回了过来，京里市的号码。

车子已经停在了东郊小区的二号楼前，柳如玉接通，听到他声音。一再克制着不想发火，仍下车后脱口而出：“你失踪了？整整十天，我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连回条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你这人劣迹斑斑知道么，不正常知道么……”

林云被她一连串的话怼的张口结石：“我，不是说过，可能得一周没办法联系你。离部队太远，回不来。”

“那几天了！”

“八九天……”

“十天整！”

林云晕头转向：“十天跟八九天区别也不大。”

“当然有区别。”

林云陪小心，认错道歉。正经着，忍不住笑了：“这么不讲道理。”

刚笑，又跟着紧张：“别哭别哭。我不对，是我不对……如玉，真的，我今晚刚回来，脸都没洗，第一时间就往这边找手机……”

柳如玉哽咽：“你说话没有一次算话的，全是假话。”

林云沉默了片刻：“很多话是假的，哄你，部队的事不让乱说。可是我真想你，你听心跳，每秒的频率是不是比往常快。听不听的到？”

声音拉远，咚咚咚的心脏跳动清晰。

柳如玉忍不住：“肉麻死了。”

林云也笑：“你不想我？我听听你的。算了，也听不到，你胸口肉多，隔音……”

“滚！”

“那我挂了，困。”

“你敢，不准挂，要挂也是我先挂。”

“行，只要你不困，我陪你聊一夜。”

“怎么不问你女儿了……”

“媳妇都没哄好，哪顾得上想孩子。如玉，你情绪不太对，跟我说说。”

“没事，就是最近经常做噩梦，总梦到你在业城的时候……就怕……”

林云打断：“不怕，我好好的，肯定想办法比你更好。有我在，将来就一定竭尽全力让你跟孩子过最好的生活。”

每一次跟丈夫沟通，她都会情不自禁的风轻云淡，这次也是。

因为她的顾虑，她胡思乱想给自己的压力。其实说给他听，很多时候都一笑而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憋了很久，说了许多。

“如玉，放手做，我人回不去，精神上给你绝对的支持。打赢它，权当为祖国人民的精神建设，添火加柴，多构建一份美好。”

柳如玉抬眼看向天空中的繁星，漫不经心：“这些话可真虚伪，自己做过多少烂事了，有脸提什么精神建设。”

“我大彻大悟了。”

柳如玉就是想到往事，心里不舒服。不纠缠，转而道：“明天你老情人要来江塘市，我委托给欧阳处理了……”

“你帮我拍张孩子照片。”

“呵，就说你忍不了。行啊，不要挂，我现在回去拍，传你以前的号么。”

“嗯嗯，我刚开机。对，你的也拍几张……”

“视频不就行了。”

“不，这打电话就极限了，我的号都拨不出去。”

“成天神神叨叨。”柳如玉嘟囔着起身，保持着通话，进房轻微打开母亲房门。拿她手机，冲睡甜的孩子拍几张，发送。

“没有，我正式工作前，跟萧傲夫妻吃过顿饭。欣姐儿每次谈你都特感慨，说你还像十七八的小姑娘，找我打听保养的手段呢。我告诉她，这天生的，不用养……”

“那你就把自个照顾好，争取提前回来。还有，我信你的，上次去京里还等了你一天，结果愣是联系不到人。所以，想着吧你，活该。”

“唉———”

柳如玉绷着笑：“你干嘛啊，唉声叹气的。”

林云颓然：“归心似箭，弓始终拉不满，干着急。而且出来这么久了，我媳妇也没说想过我，好像是个透明人，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