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外文系数十个学生,主要的课仍由两个日本教授上课,他们从末到系办公室来,我搬书到楼下图书室,看到有几个中年人出入,无人介绍也从未打招呼。不久剩下一位,第二年也遣送回日本了。
周末我总是回青田街,马叔叔常在台大医院餐厅请大陆新来的教授吃饭,有一些也是我父亲朋友。那位大厨是台大刚由大陆请来的,在台北很有名。那时几乎没有内地口味的营业餐厅,所以去台大医院吃饭是很高兴的事。
有时,我也会到戈家吃一顿家常晚餐。那时贻烈和俊贤开始迷上桥牌(他们后来代表台糖和台电桥牌队,赛遍台湾,是常胜军)。我在大学四年级曾和理工学院几位助教在团契学过,当然技艺不精,但他们请罗裕昌与我一组,耐心配合,有时戈桑在家有空亦与其他同学另成一桌。我以研究贯注的态度投入,也跟着他们看些专书,兴趣大得很,直到后来搬到台中,夏然而止。
那一年四月一个周末,我又去戈家。刚进门,俊贤说,来看看贻烈的房间。我说,“他不是已搬去台糖的宿舍了吗?”
这时,戈桑从另间出来,打开那房间的纸拉门,眼前景象真令我惊讶莫名:在那原是八个榻榻米的地板上,繁花开遍似的是一簇簇,金黄的,凋揪叫着的小鸡:
原来是戈桑近日来神秘忙碌,期待的第一批人工孵育的来杭鸡,我们有幸成为这戏剧性成功的第一批见证人!这些在手钉木箱,拉了电灯泡在固定温度下孵出的雏鸡,对长年饥饿的国人而言,简直就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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