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思路仔细的再一想,我就渐渐理清了事实。其实霍克比这个人的来路是最值得怀疑的,自从在号里的时候他就暗中帮助过万先生,也就是如今的万市长。后来王秃子想要屈尊于他的门下,他虽然表面上没同意,但是后来的行动上也默认了是自己的马仔身份。比如现在,王秃子能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示威,很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且我相信。霍克比这个人就对有运筹于囹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本事!
所以我最终的定论就是,这也很可能是五爷帮派和霍克比等人联手,再借助严打之手灭掉了我们李驷穹帮和刘强帮,然后整个廉明市的黑社会系统就都是五爷一个人的了!
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就在一个星期之前,闻风丧胆的李驷穹开着自己的那辆宾利企图远遁逃往南方,可是不料刹车系统被人做了手脚,当天还没跑出去几十公里远,就撞毁在了高速路上的一个岔口处。最终车毁人亡。
后来根据公丨安丨部门的排查,发现他的银行账户里只剩下四百多块钱,由此,有人又给他起了个绝世外号:死穷子。
不过除此之外,一个法官还曾告诉我说,李驷穹在跑路之前,曾向法院写了一份帮派的检举信,其中就不止一次的提到了我的名字……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此时此刻我身上的一大半罪名都可能是李驷穹临死之前栽赃上来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能证明我清白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想要昭雪已经是不可能看了。可是略有单纯和兄弟义气的我还是没想到,李驷穹竟然能毒辣到这种份儿上!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觉得黑道的世界如同无底洞一般让人无法捉摸。不过跟大多人比起来,哥哥我还是精明那么一点,至少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前方警戒的尽头处,有一个武警军官突然吸引而来我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迷彩服的武警少校。
我眼中一片昏花,但是看见这张面孔的时候却又无比的清新——那是我的宋大队长!那是我在一支队一大队的时候,答应我要给我升任班长的宋金贵大队长!
我浑身颤抖着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嘴唇蠕动着就在心里对他说:宋大队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二中队六班的上等兵岳翔啊!你看看我好吗?你看看我!……
浑身的颤动迫使我差一点跌倒在地,不过紧忙地又被身边跟随的两个丨警丨察搀扶住了。等我再次抬起头来,就看见眼前这个武警军官真实面貌——卧槽,原来他是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中校。
我就白了这个武警军官一眼继续向前走。不过脑子一转,又忽然感觉这张面孔曾相识……不对,这个人我还是在那里见过!——这张面孔在应该是在久陵山的时候!
“我来自锦州支队教导队,我叫援明亮……我叫援明亮……我叫援明亮!!!”
这声音仿佛一直回旋在我的耳畔——没错,我认识这个人!
我就突然站住身子回头看向他,可是视线里刚才的那个位置,那个佩戴少校军衔的武警军官竟然不见了!眼前只有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或者像是在看大片一样的围观群众,其次就剩下一些默默注视着我的公丨安丨执法人员。
“怎么,你害怕了?”身边搀扶我入场的一名丨警丨察,就脸色严肃中略有同情地拍看着我,“用不用我扶你一下?——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背部疼一下就完事了。十八年后就还是一条好汉不是?”
“是啊,哥哥我还没尿急到那种地步!”我就推开身边的检查,自己一步一步地主动走向刑场一线。
我刚刚站到这里,眼前的一队刚装填完子丨弹丨的行刑队伍突然退了场,然后又换了一批端着79**的武警行刑队伍。
看着刑场的架势我就有点纳闷,我记得以前看到的枪决时都是枪管直接顶在后脑勺的上面射击的。而现在呢?眼前的行刑手与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7米。这种距离如果用较小口径的枪械,一枪都不一定能打死人。
“犯人岑铁柱,转过身去!”一个端着枪的武警就朝我吆喝道。——这也可能是我今生与身边人的最后一次的语言交流了。
一张半透明的黑布罩在了我的脸上。远处是一阵高声的欢呼,人群踊跃喧闹之中只听见身后一声枪响,瞬间的,后背上就传来一种撕裂又火辣辣的剧痛,同时一种**的感觉渐渐传遍了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倒。当自己的上半身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视线里景物也渐渐变得模糊黑暗……
从这一刻起我以为我是真的死了,可是再次勉强的睁开眼睛时,模糊的视线中又看见自己正躺在一辆行驶中的医务车里。同时有几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我躺着的身前忙来忙去。其中一个人就扒开我的眼皮瞧了瞧,然后对后面的一个医生说:“心跳缓慢,准备心力复苏器,其他人继续缝合伤口……”
“快看,他醒了!”
“不能让他动弹!采取应急措施!”
几个人说话间,我的手臂上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视线里就在再次陷入了模糊,渐渐的就控制不住地睡着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面到处都是死亡和战争。我们世界正在被侵略,我们国家的安全正受到威胁,而我作为一个小卒却又无能为力!……而像这样的噩梦反复纠缠着我,好像已经不只是一次了!
当我彻彻底底的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宽敞的单人病房里。此时此刻屋内空无一人,而我的床铺周围又摆满了鲜花和锦旗。
窗外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部队番号声音,我就回头仔细一看床头上了的钢印牌子,上面竟写着解放军某某某医院。
“你背后的伤口刚刚缝合,你现在最好被乱动!”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观察。回过头来一看,是一个身着一身护士工作服的年轻女孩。
“你是谁?”我就躺回床上问她。
“我负责你的康复工作。”她就大方地走过来,帮我拔掉手臂上的针头,然后给我换了一瓶新的葡萄糖溶液,“就当我是你的私人护理员吧!”
我就看了看窗外,“这是哪里?”
“呶,那上面不写着嘛!”小护士就用下巴给我指了一下床头,“解放军三一#医院。”
“我知道!”我就纠正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医院的位置是哪里?”
小护士不搭理我,帮我换完了药之后就径自走向门口,在临出门之前回过头来,像看小孩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你自己看吧,反正是在关外的一个海边。风景挺美的。”
“东戴河?”我脑子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个地名,可是那个小护士已近出了门。
日期:2019-10-24 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