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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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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道:“这有什么难的?”

早上起来,便有两匹马站在门外了,挖动着蹄子,昂着头嘶叫。

黄玉山便整理了行装,骑上马,和非非并辔而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接着,便走到了高低不平的山路上,道路随着山势弯折迂回,然而,非非走在前面,黄玉山看着她走得很顺畅,丝毫没有感到艰难。

来到一处地方,一重重的院墙,屋脊上面雕镂着各种贵兽,里面种满了树木,显得一派浓荫。

黄玉山跟着非非骑马进去,下了马,把马系在树上,然后走入厅堂之中。

一片鲜红的地毯铺在地上,像是个富贵之家,只是没有一个人来应承。

黄玉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非非道:“是我的老家。只因为父亲在外做官,很多年都没有回来,没有人料理,便显得荒芜了。”

一会儿,有一个老妪送茶到来,接着,又把蜡烛点上。

非非道:“我喜欢居住在楼上。”

“可以。”黄玉山表示没有意见。

老妪拿着灯,就在前面带路,沿着楼梯走上楼去。

黄玉山上到楼上,见那里颇为宽敞,翻看架上那些旧有的书籍,上满都标记有事桂家的东西,他问那服侍的老妪,也说那里是荣城,是桂公的故乡,没有什么不同的说法。可黄玉山心里还是有些疑团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了。

在日常中,非非只叫老妪一个人送食物给他们吃,不见其他的一个人到楼上去。

非非还常常劝黄玉山好好读书,勉励他图谋上进,可是黄玉山始终是黄玉山,往往半半途而废,读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又喜欢见异思迁,这看一下,那看一下,常常在深更半夜之中,非非拿着女红还在陪着他读书,黄玉到了秋天的一个晚上,刚睡下去,忽然就听到有人破门打进去,接着便有人举着火把进去,很多手里拿着器械。

黄玉山正准备叫喊,一个人忽然举起一把白晃晃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不敢出声了。

只见有几个人,把非非的被子卷起来,连同非非也卷到里面,捆好就抬着,并把屋里有用的东西,席卷一空,然后就呼啸着走了。

又把黄玉山绑起来,拉着他,让他送他们到四十里之外的地方,才把他放了。

黄玉山一片狼藉,内心感到十分凄怆,找着路就回去了。

到了院子门口,门所得严严实实的,还打有封记,里面则是一片荒芜,显得十分清寂。

问左右邻近的人,又果然是桂公家的旧宅,那些人说,那宅子已十多年没有人居住了,近来听说桂公准备告老还乡,回归田里,想要重新修理旧宅,只是还没有回来。

黄玉山又问:“几个月前,他家的女儿曾经回来过吗?”

那些都说:“没见到。”

黄玉山怅然若失,知道相伴自己是鬼魅,即使是鬼魅,心里对她也是恋恋不舍,无法忘记。

荣城本来就已靠近了海边,黄玉山举目无亲,也没有来帮助,想要回去,只能一路讨饭,路上疲惫难忍,一个多月,才到达济南,又开始画画拿到集市上去卖,挣得一些钱勉强度日,仅仅能让自己有口饭吃,然而衣服只能穿着那些粗布麻衣。

重阳节那天,济南千佛寺有很多女子到那里去游览,黄玉山也随着众人到那里去游玩。

看见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张红叶,正准备上车而去,然而揭开帘子的时候,频频看了黄玉山几眼。

起初的时候,黄玉山没有在意,等他刚明白过来,而车子早已走了,想着女子的神态面容,越想越觉得是非非。

黄玉山追上去,只见四周夜色已经降临,四周一片弥漫。

正在那里踌躇,便捡到一张红叶,上面有一首用发钗刻成的诗:“莫非非即是,今既是非非。

既识非非是,非非是耶非”

黄玉山读着不觉流下眼泪,怎么也要赶上去寻找非非的踪迹,远远地看着车架已驶入了山谷之中。

黄玉山也顾不得道路崎岖,颠簸着走进山里去。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来到一个村子处。见一户人家,屋子四面都是石块砌在成的,并且墙面凹凸不平,也不见有什么灯火,只有门后面有一盏闪烁着的灯火,里面坐着一个老叟。

黄玉山走进去,询问那老叟:“刚才有一架车子,是到哪里去的?”

老叟听了他的话黄玉山顿时口塞,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迷路了,想来跟着来借宿。”

老叟注视着黄玉山看了几下,说:“老夫不是开旅店的。”把黄玉山赶出门,就把门关上了。

黄玉山不得已,就盘腿坐在门前的地上。

凉风之中带着霜气,夜里石块也冷了下来,黄玉山想着非非,便捧着红叶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清液里野草中的虫子鸣叫一样,让人感到凄凉。

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撑着灯笼出来查看,灯光照到黄玉山的脸上,女子道:“你不是黄郎吗?”

黄玉山正准备站起来相认,然而,灯火已经灭了,已看不清眼前的女子是不是非非了。

黄玉山拉着女子,还想要哭泣,女子道:“不要悲戚,要是哭出声来,你就没命了。”

女子拉着黄玉山悄悄地走进屋去,室内的桌子上有一盏灯,黄玉山看清了女子正是非非,便泪如雨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已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多看非非几眼了。

非非拉着他,也哭泣着道:“奴家辜负郎君了!郎君自己不长进,不知道自立为人,只凭着一点技艺,到处碌碌无为,这怎么能成一个家呢?所以,才让你遭受这一场灾厄。我也不是什么太守的女儿,因为可怜你孤苦无依,因此才冒名相伴在你的身边。实在是想成就你的好事,你为何自愿甘心暴弃,而浪费时光呢?就算我和你厮守终身,一生也不过是一个画士的妻子,这有什么贵气的呢?”

黄玉山对她说自己后悔了。

又听到有人在敲,老叟已走出去了,女子一下又把等吹灭了。

黄玉山问为什么,女子叫他不要出声。

黄玉山从窗的缝隙中看见外面,看一个戴着紫金高冠的男子进去,看样子,好像是尊贵的官员,直接走到了厅堂中。

女子指着黄玉山,用脚踩了两下地面,说:“那是小姨的夫婿。你和他相比起来,不是相形见绌了吗?”

于是,用袖子掩着脸隐隐哭泣起来。

黄玉山轻轻地说:“从此,我愿意自立,再也不让你蒙羞了。”两人才共枕而眠,各自倾诉别离之情。

黄玉山朦朦胧胧地就睡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舍人影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躺在石块上,大吃一惊,立即坐起来,发现身旁有一轴画卷,和一锭黄金,画就是他所画的那幅太守女儿的画,黄玉山看着画,感到无限幸好,还留有金子给他,可以备办行装立即回家去。

黄玉山回到住处,把金子换成了钱,就上路回去了。

回去之后,发奋读书,考取功名,不再说画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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