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进去,被二婶拉住,她烧了张黄纸扔门里,纸灰忽的一下飞了出来,二婶拉住我急忙躲闪,然后我听见了咯咯咯的笑声,浩天一边涂着红指甲一边笑着走到门口。
我惊叫了一声“浩天!你……”
他不看我,只是盯着二婶。
二婶沉声道:“谁害你,你找谁去,害无辜的人算什么能耐?”
浩天仰天一笑,笑罢!尖着嗓子说道:“无辜的人,这些臭丨警丨察都是废物,连祸害我的败类都抓不住,你还说他是无辜的人?”
“你为什么不去找祸害你的人报仇,附在他体内有什么用?”
浩天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样子和神态都像足了女人,我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
他哭了半晌才道:“我也是没办法,那天祸害我的人从我背后抱住我,天又黑,我只咬伤了他的胳膊,没看见他的脸,我找不到他。”
二婶叹了口气说:“出来吧!万事好商量,我帮你找祸害你的人。”
浩天瞪大眼睛问:“当真?”
“决不食言。”二婶一字一珠的说道。二婶的话音刚落,一股淡淡的烟从浩天的头上冒出,浩天虚脱一样瘫倒在地上,我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在看二婶不知道她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红伞,她撑开后,又合上。帮我把浩天扶到了床上,浩天一沾床,人到是醒了。揉着头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发生了什么,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他茫然地摇摇头。
二婶说:“他不知道是正常的,这样我先回去,你陪着浩天,明天傍晚记得一定要回家。”
那晚我睡在了浩天家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浩天去上班,我坚持要陪他一起去,晚上下班后,我把他拉到了我们家。一进屋二婶就让我们躲在柜门里,不容我们细问。
我们刚躲好,门铃就响了,我趴在柜门的缝里看见是昨天傍晚来的那个男人。他一进屋就跪在了二婶的面前说:“大师……救救我,救救我。”二婶抓起了他的胳膊,见他的胳膊已经烂到了骨头,她缓缓地说:“和你说说这是怎么咬的,记住不能说谎话,不然我帮不了你。”
他想了很半天才说:“那天我喝很多酒,喝到很晚才回家,在路上我整个人醉醺醺的,正巧一个女人路过我身边,不知道是发酒疯还是太久没女人了,竟然从背后抱住了她,那姑娘大声呼喊,可惜路上没有行人,就这样我把姑娘拖进马路边的树林里**,完事后我想跑,谁知道那女的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我回手扇她,她就在我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当时我又气又急,就掐死了她。”
二婶还没等说话,她身边的红雨伞突然动了动,二婶大喝一声道:“别……有丨警丨察治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突然双手抓住脖子,满地打滚,二婶双手合十拿出一道符随手贴在男人的身上,只听一个女人声音愤怒大吼:“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了他,我恨我恨……”
二婶没说话,拉开了柜门说:“浩天这个男人就交给你了。”
浩天掏出手铐铐在他的手上,报了警。
二婶这才松了口气冲着红雨伞说道:“你要自己报仇你的魂魄就会变成恶鬼,永远也无法投胎,还有接受地狱之苦,不值得。现在我把他交给丨警丨察,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着二婶取出一道符贴在红雨伞上。
一股烟从红雨伞里冒出来,渐渐变成了人形,她冲着二婶里说:“大婶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万劫不复了,看着他被抓,我的心愿已了,这就去鬼门关报道了……”
她的话音未落屋里无端起了一阵阴风,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而二婶像是虚脱一样摊在沙发上,汗如雨下。
我赶忙给她倒了杯热茶,她喝了一口才缓过一口气。
天阴,无月,秋雷阵阵,风雨欲来。
我躺在一家小旅馆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我也真够任性的,逃婚到这个不知名的古城。各位别误会,我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也不是媒妁之言,我和罗浩天是自由恋爱,相处五年了,一起经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最近他不知道突然发生疯向我提出了求婚,大大的钻石戒指没经我点头就套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满的嘟囔:“谁要嫁你?”
他撇撇嘴道:“不嫁我,谁还敢要你?”
我就为了这句玩笑逃了,要问我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想结婚,不想被套牢。
可刚逃出来我就后悔了,一个人的旅行太无聊,而且我不争气的开始想他,想看见他知道我逃走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想笑又有些难受,他一定会特别生气。
胡乱想着,突然一阵歌声被风吹来,若有若无。我细细的听着,不对,不是歌声,是有人在唱戏。戏文我不懂,不过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听的人泪眼涟涟。
我好奇,反正也睡不着起身去看,记得住进旅馆的时候,隐约看见旅馆后身有个戏台看上去很老,还堆满了杂物。我悄声走过去,后院灯火通明,戏台整洁明亮,锣鼓震天,一个装扮好的女子,在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着。
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女子唱的非常投入真情流露,不由得大声叫好。
随着我的一声叫好,背后有人大叫了一声:“谁?”
我扭头去看,旅店的老板拿着手电站在我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暴雨已然泄下,我全身在半分钟之内,便已湿透。可是真正令我吃惊的是戏台,戏台上黑黑的,隐约能看见堆满杂物,可刚才那一幕,我有确信不是我的幻觉,也绝不可能有海市蜃楼在这里出现。
我喘着粗气站在雨里,旅店的老板见状问道:“大半夜的又下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看我的眼神绝对像是看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荒诞,我三步并成两半跑进屋里,擦着脸上的雨水说:“我听见有人唱戏,所以……”话还没说完,我见旅店老板的十分瘦削的脸变得灰白,一双小眼睛瞪得贼大,拿着手电的手微微颤抖,可他掩饰地摆摆手说:“哪有什么唱戏声,你做梦吧!”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哪神情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我追上去一步问道:“刚才……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唱戏声?”我的话才一出口,老板倏地转过身来,神情及其紧张,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怕成这样,是我始料不及的。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手电,声音沙哑地道:“我没听见,我劝你不要多事,快回去睡吧。”
“啊?你真的什么也没听见吗?”我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他却发疯也似地跳着,叫着:“我说没听见,你聋了吗?”边说边骂咧咧的走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猛增,如果他真没听见,怎么会这么大反应?这分明证明他听见了而且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外人知道。
以我的个性,越是奇怪的东西我越是想要弄个明白,略微一顿,我十分小心地跟在了老板身后,他走到了旅店最深一间房间然后拿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一连气开了七道锁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我悄悄地跟到了门边迅速一推门,闪身而入,又立时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