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本就是初次审讯，一时没有经验，被董长华骂了两句，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管石伟民怎么示意他，都默不吭声。

“董总，你人都坐在这里了，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力吗？”

石伟民毫不客气的继续打压他锐气。

“如果我没有能力，你们会这么久才查到我吗？或者说，如果不是有你，就凭那些酒囊饭桶他们一辈子也抓不到我！”

“但是你还是坐在了这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经商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石伟民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了他的面前，继续道：“我现在能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这么多，是我心情好，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底线！”

“刘静已经被抓了，20分钟之后，我就要去审讯她，而你，只有20分钟的时间！”

“19分49秒！”石伟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毫不客气的提醒道。

董长华愣了一下，意识到石伟民话中的不容置疑，这才坐正了身子。

“刘静背着我与一个学生搞在了一起……”

“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董长华眼睛抖动了一下，这么一刻，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属于他金色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将要面临的很有可能是过去的惩罚，抑或是终身的囚禁。

“从三年前，我第一次与爱丽丝机构形成了第一笔交易，是一个十六岁的学生卖给我的八个月大的婴儿，我给了爱丽丝机构的教主宋波玉，H国人，他卖出了高价格之后，那一个月我们无数次碰面，先后形成交易多大三十次！”

听到这里，石伟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三十次不仅仅意味着董长华的犯罪记录，更过分的是三十次就是三十条血淋淋的生命就这样丧失了。

“一开始，我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一度的想要挣大钱，后来当我有了第一个孩子……”董长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妻子不会生育，刘静跟了我之后，怀孕了！”

“刘静给我生了个儿子，从那之后，我意识到这样做下去是会遭到天谴的！我想退出了，刘静知道我想退出，就一直与我吵闹，她的思想和意识越来越偏颇，甚至有时候会那孩子撒气！被迫无奈，我与宋波玉又持续了一段交易。”

“你的孩子呢？”

“现在在国外！刘静知道我是因为孩子不想与宋波玉合作，曾经想过杀死孩子！”

听到这里，石伟民已经把木鼓里的孩子排除了，看来那个孩子的尸体另有其人。

“一年前，我意识到真的不能在做下去了，第一次与宋波玉提出了终止交易！刘静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离家出走多天，事后我才知道她去了一所学校当老师，不久我的线人就告诉我，她竟然与她的学生有了私情……”董长华说到这里，气的脸色铁青。

“我派人去她学校附近调查她，谁知道事后不久就传出了那个学生死亡的事情！”

“后来你为什么要帮刘静？你知道那个学生是刘静所杀，为什么要帮她？”

董长华霎时间老泪纵横，双手抖动着擦去脸上的泪痕，哭着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孩子的妈妈，我已经意识到我所犯的错早晚会被揭发出来，如果我走了，孩子她还可以照顾！可是她要是也被抓了了，那孩子以后谁来照看？”

石伟民等人不由得面面相窥，董长华的话让他们都十分意外，一个罪恶多端的犯罪头领，说出这么一番话，让人不但不同情他，似乎还有些恨他。

“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石伟民身边的年轻人轻轻的说出口，如同埋怨，但更多的像是在发出感叹。

“呜呜呜呜……”董长华奔溃了！到了五十多岁的不惑之年，却哭的像个孩子，整个人卷缩在一起，身体抖动，头深埋在桌子上，让人看得有些不忍。

“走吧！跟我去见见另外一个人！”

石伟民站起来，拍了拍身边年轻人的肩膀，就带人走出了审讯室。

到了大厅，就连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压抑的太久，石伟民心里有些不舒服，靠在墙上似是在回想什么。

“您需要喝水吗？”小伙子瞪着大眼睛看着石伟民，“劳累了半天了，我给您倒点水吧！”

“王大权！”

“大权？”石伟民笑了笑：“你妈妈希望你以后能掌握大权？”

小伙子害羞的挠挠头发，“名字是我爷爷起的！”

“那你爷爷以前肯定是当兵的！”

大权笑得十分不好意思：“爷爷是种田的！”

王大权的憨厚让石伟民哑然失笑，再想到他刚刚在审讯室表现出的审讯能力，就询问道：“你是大学毕业之后当兵的？”

“不是！十五岁就来部队了！”

“我平时喜欢看一下反侦探的书籍，所以……”王大权害羞的抓抓头发，“其实您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在部队的时候都听说了许多您侦探的案件，特别的崇拜您！”

“啊？”石伟民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粉丝，一时被说得有些惊讶，看着小伙子害羞又尊敬的神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这么喜欢侦探，那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转业出来来我这里吧！章光先那里有我去说！”

“您千万别，我妈总说男儿志在四方，当兵是我的愿望！一切还是要听从组织的安排！”

“好，有志气！”

二人在大厅里聊了片刻，直到另外一个审讯室传出吵架的声音，石伟民等人慌忙朝审讯室走去。

小雯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你能不能有个女人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这是什么德行，说的是什么话！”

小雯一向说话细声细气，从没有大过嗓门儿，如今却气的浑身发抖，听到身后的开门上，转身看到是石伟民，就生气的朝他走来。

“你来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石伟民拍了拍小雯，让她安抚好情绪，这才走进去，刘静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到石伟民，神色闪烁了一下，随之笑了起来。

“那个女警官还真是单纯的狠，我无非说了几句说话而已，她至于那么激动吗？”

“你那是实话吗？你就是……”刚刚走出去的小雯又倒退了回来，伸手就朝刘静打去，被石伟民拦下。

“你先出去！”

“她太过分了……”

“先出去！”

石伟民示意王大权把人带出去，小雯这才不情愿的走出去，关上门，刘静还是保持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石伟民。

“怎么？这一次全部都调查清楚了？”

刘静嚣张的模样让石伟民皱紧了眉头，“怎么？你现在就想住进去？”石伟民说着就掏出手机，给看守所的人打电话。

“你好，我们这里有一个罪犯……”

“石伟民！”刘静尖声的叫出，“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石伟民挂断电话看着她“整个案件从开始到现在，丧失了多少条性命？到底是谁过分？”

“董长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什么？”刘静不相信的抬起头看着石伟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