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棵如盖的法国梧桐下,童瑶瑶站住了,转过头来,冲张恒远风情一笑,说:“师兄,有一样东西,我想今晚把它给了你。”
张恒远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望着童瑶瑶的双眼在灯影里闪着柔光,还以为她准备吻自己。
他的心头已经涨满渴望,真想捧住童瑶瑶那张动人的脸,把自己的唇印上去。
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童瑶瑶冲他诡谲一笑,说:“你先把头给我低下。”
张恒远顺从地低了头。
童瑶瑶满意地“嗯”一声,说:“再把眼睛闭上。”
张恒远知道女人浪漫起来,做什么事都是花样百出,他又听话地闭上双眼。
可是,他闭上眼睛之后,童瑶瑶却迟迟没什么举动。
他觉得奇怪,说:“童瑶瑶,你不会跑了吧?”边说边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后看见,童瑶瑶正盯着他窃笑,他大惑不解:“你笑什么?”
童瑶瑶忍住笑,说:“好了,不笑了,我们继续,快,把眼睛再闭上,还有,我不让你睁开,你就给我闭着,否则我就不给你了。”
张恒远再次把眼闭上。
童瑶瑶说:“这就对了。”
张恒远觉得时间过得真慢,仿佛一个世纪了,还没得到童瑶瑶所给。他呼吸急促起来,说:“童瑶瑶,我可有心脏病。”
童瑶瑶说:“你急什么?”
说话间,童瑶瑶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张恒远的腮帮。
童瑶瑶的手托住张恒远的腮帮后,张恒远的心跳开始加速,心想,只要另一只手也托过来,她就属于自己了。
可童瑶瑶另一只手迟迟也没动作。
张恒远等不及了,眼皮偷偷地启开了一丝缝隙。
眼皮偷偷启开了一丝缝隙后,他才发现童瑶瑶手上拿着一支口红笔。
张恒远立即意识到童瑶瑶要干什么了。
不过他没有打断她,闭紧双眼,再偏着脸,迎向童瑶瑶。
童瑶瑶将口红笔往张恒远腮上重重一印,然后就格格地笑着跑开了。
张恒远在地上痴立了好一阵。
他觉得童瑶瑶那格格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荡漾着,久久没有散去。
他的手一直摸着腮帮,觉得虽然没得到她的真吻,但这样的吻也别有意趣。
张恒远回到家里时,袁芳已经睡下。
他走进卫生间,站在穿衣大镜前自照起来。
只见里面的男人一脸的兴奋,腮帮上的红印格外醒目。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腮帮,那道红印仿佛正散发着童瑶瑶淡淡的唇香,让他几欲晕眩了。
他突然想起一则关于精明的上海女人的逸闻,说上海女人的丈夫是刻章子的,有一天丈夫回到家里,女人显得格外温柔,上去搂住丈夫,在丈夫腮上深深一吻。
丈夫很感激,以为女人是以此表示爱意,谁知女人是见丈夫腮上有一个红印,也不知是试章子的印泥还是女人的口红,又不便询问,事实上她就是问了丈夫,丈夫也不会说真话的,便心生一计,去吻丈夫的腮帮,如果有香味就是女人的口红,否则便是印泥了。
想到这里,张恒远自哂了,如果袁芳没有睡下,是不是也会像上海女人一样来吻自己的腮帮?
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即使袁芳发现了,也一定不会像上海女人那样吻自己的腮帮。
话又说回来,袁芳这不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擦去腮帮上的红印,简单洗了洗,张恒远就回到了床上。
然而,躺在床上,他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童瑶瑶的身影……
第二天早晨,张恒远在家吃完饭后打电话给付小兵,说自己上午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向付小兵请半天的假。
付小兵也不问他请假原因就准了他半天的假,而且还同他开玩笑说:“老弟请假不是去会情人的吧?如果是会情人,半天的时间怎么够,干脆,我准你一天的假,什么时候会完情人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张恒远不无调侃地冲付小兵道:“付主任你是不是经常利用上班的时间会情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今后你可得小心,以后只要发现你不来上班,我就到嫂子那告密去,看嫂子回头怎么收拾你!”
付小兵哈哈笑道:“这么说,我以后再会情人还得注点意了,再也不能占用上班时间了,省得被老弟你逮着证据到我家那个醋坛子那告密,回头让我跪键盘。”
同付小兵开了几句玩笑后,张恒远才挂断电话。
挂断付小兵的电话后,张恒远走出家门,准备打的去市第二人民医院探望关若飞。
张恒远下楼后发现,李大国的车正停在他单元门门口。
见张恒远从单元门里走出来后,李大国立即打开驾驶室的门钻出驾驶室,快步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一脸谦恭地冲张恒远道:“张科长请上车。”
去医院探望关若飞的事,张恒远不想让局里任何人知道。尤其不想让李大国知道,李大国是出了名的快嘴,什么消息到他嘴里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会传到局里所有人的耳朵中,故此,他道:“李哥,我今天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去单位了,你自己回单位吧。”
然而,李大国却说:“正好,我今天上午去局里也没什么事,去不去单位都行,既然张科长有私事要处理,我留下来专门给张科长您服务。”
听李大国如此说,张恒远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上了李大国的车,准备等一会儿再找理由支开他。
见张恒远在副驾驶上坐好之后,李大国转动车钥匙,启动了车子,然后打转车把,驶出小区大门。
出了小区大门之后,李大国没话找话冲张恒远道:“张科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司机的,跟车子打了半辈子交道了,半天不摸方向盘,就觉得有些难受。”
张恒远顺着李大国的话,说:“这就是职业习惯。”
李大国揿揿喇叭,轰开站在路中说话的两个妇人,回头对张恒远说:“也不知那些掌权的领导有没有职业习惯。”
张恒远说:“怎么没有?天天握着印把子,有一天手上没有印把子可握了,就跟你不握方向盘一样,那是很难受的。”
李大国说:“我知道了,我们手中的方向盘跟领导手中的印把子,其实是没有本质区别的。”
说着话,张恒远给孙美琪发了一个短信,让孙美琪接到他短信后给他打个电话,以便自己找个理由支开李大国。
见张恒远发短信而不打电话,李大国误以为张恒远是给情人发短信,碍于他在场不便打电话,便笑着冲张恒远道:“张科是给那位发信息吧?”
张恒远故作糊涂,说:“那位是哪位?”
李大国说:“张科您别在我面前假崇高,我们都是男人嘛,俗话说,男人不坏,有点变态;男人不骚,是个草包;男人不花心,绝对有神经;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张恒远不由笑了,说:“你们司机班的,没事时在一起,就拿这些段子取乐吧?我听说你们司机班正在流行这样的口头禅,叫作五个司机十个嫖,我这人文化太低了,数学没学好,这样的口头禅听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