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座右铭:总是兴高采烈!
白天常常这样开始:“去问某某人要账,但是不要侮辱他!”他们是难搞的杂种,所有那些我们尽量讨好的老家伙们。这足够逼得任何人去酗酒。我们在那里,就在奥尔科特对面,是第五大道的裁缝,尽管我们不在第五大道上。一家父子联合公司,由母亲掌钱。
早晨,八点左右,从德兰西街和包厘街生气勃勃、头脑清醒地走到华尔道夫下边。无论我走得多快,本迪克斯老头总是比我先到那里,和裁剪师大吵大闹,因为两个老板都没在做事。我们怎么老是不能比那可恶的本迪克斯老头先到呢?因为这个本迪克斯除了从裁缝铺跑到衬衣店,从衬衣店跑到珠宝店以外无事可做;他的戒指不是太松就是太紧,他的表不是慢二十五秒就是快三十三秒。他和每一个人大吵大闹,包括家庭医生,因为家庭医生不能保证他避免肾结石。如果我们在八月份给他做一件便装短上衣,到十月份他穿着就会太大或者太小。在找不出什么碴儿来抱怨时,他就会把裤子系得紧紧的,以便有借口痛骂做裤子的裁缝,说把他H.W.本迪克斯的睾丸给勒着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动不动发火,反复无常,卑鄙下流,想入非非,一毛不拔,任性多变,用心恶毒。我现在回顾所有这一切,看到老爷子坐到桌子旁,满嘴酒气地说妈拉巴子,为什么没有人笑,为什么你们看上去都这样闷闷不乐时,我为他,为所有不得不亲吻富人屁股的裁缝铺老板感到遗憾。要不是有马路对面那家奥尔科特酒吧,以及他在那里结识的酒鬼,天知道他会成什么样子。他在家里肯定得不到同情。我母亲一点儿也想不到亲吻富人的屁股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只知道整天哼哼,整天伤心,随着她的哼哼和伤心,她带进来了那股酒气和放凉了的土豆丸子,她的忧虑搞得我们都他妈的神经过敏,以致咽口唾沫都会把我们——我弟弟和我——噎住。我弟弟是弱智,他甚至比H.W.本迪克斯更令老爷子心烦。他老说“某某牧师要去欧洲……某某牧师要开一个保龄球道”等等。“某某牧师个屁,”老爷子会说,“为什么丸子不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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