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春对谈吴明益
吴明益 有一年我看到你写的一篇文章批评小说奖,后来你也讲说不再担任文学奖评审,但那篇文章里面提到在当文学奖评审的生涯里,还好有读到这几个人的作品,让当评审这件事变得有意义。他们是王小波、黄国峻、袁哲生和贺景滨;其中王小波因为文学奖才开始被看见,他当时在两岸都是一个被埋没的小说家。我在读王小波的作品时他提到一件事,他想要从翻译的文学作品里面重整汉语的节奏,这会不会刚好跟你现在写的小说是相反的?
张大春 如果从他原先的立论说起的话,我倒觉得不能叫相反而是“殊途”,但能不能同归我不知道。在我们一般写作的语言里面,不论我们是不是根据罗曼史,或伟大西方经典,中国古代说部,不管你的来历是哪些,它都不是我们常用的语言。所以有的时候,透过不同的界面去进入到那个原先受的教养里面所没有的叙述世界,它就会显得生猛有力。也就是说,在一个一天到晚读五四白话文的这个时代,把这些作品拿来当做我们教养的世界里面,如果你不小心读到了很生硬的日文现代派小说的翻译,比如说“我心灵得到无上的慰安”;它把安慰故意倒过来,就会形成一个刺激,有新的作者可能就会从里头找到新的语言、新的叙述方式的灵感。
吴明益 我自己在观察老师的写作:九三年的时候出了一本书叫《雍正的第一滴血》,我一直觉得大概从这本书开始,意图寻找历史里面的小片段;特别在那本书的序里面,你写了对历史的看法,说这本书里面有稗的、野的、不可信的历史。当然后来真的出了《小说稗类》,我发现你把历史与小说的特质说得是一样的:不可信的,反而是最迷人的。我个人觉得从《雍正的第一滴血》之后,好像建立起老师在做一些现代小说的试验跟展示。这好像是一般读者没有注意到的,特别是我这辈的文艺青年,我们都是读老师的《公寓导游》、《四喜忧国》这些东西去寻找小说养分;可似乎这条线被忽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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