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屏门的罅隙间左右觑看,所见实在无多;尽广陵薛商所能记忆,拼凑着瞬目所及的情景,也只能略述肤廓。要之:有那么一个病容恹损而不掩神气朗秀的年轻人,纵酒放歌,凑泊乐章,出口成吟,字句略无参差,而每令听者粲然惊叹,仿佛听见了向所未闻的曼妙声曲。恐怕也是他,以一剂太白药救治了广陵无数生灵。
“然而,汝却谓其人面有病容?”许自正摩挲着几上的药方,他自有忧虑:能以仁术救人者,自己竟然染了病,其方可信乎?万一这能言善道的行商所带来的药单无效,而安州疫情鬼使风发,届时又该如何抑遏?
“使君光明堂第,贱商不敢隐瞒。”广陵薛商心眼通透,立刻看出了主家翁的疑虑,连连比划着夸张的手势,接道,“彼人看似清癯,是否染疫,某实不知,却是当晚为高氏子往来引见,匆匆一面,往来数觥,无多深谈。彼知某素为行商,有西溯江流之途,故委以札子,交送大匡山赵征君处收执,具述病体无误。”
“札子?”
薛商心思仔细,推测许自正所疑者,乃是札中所书之事,怎么会让一个交递商牒之人得知?于是抢忙道:“某游商十方,踪迹百城,为人交递商牒,疏通音信,也是分内。委札是那蜀商当场抄录、一挥而就的,原本还要发付乐工伶人编唱,可惜满座大醉,不能成辞。”
说着,薛商还真取出一叠札子,翻检片刻,找着了一方布衲;一望而知,这布衲是顺手从旅者随身携用盛物的囊袋中撕扯下来的。衲中一纸,展幅两尺宽、一尺高,墨渖淋漓,字迹迤逦,有如醉中之人信笔挥洒而就。然而观其笔画,于努掠斫磔之处,毫厘端稳,不稍失锋怯力,甚至还透出些许娉婷妩媚之姿。开篇首二行即书题目—淮南卧病书怀寄蜀中赵征君蕤。本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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