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鄙琐,生困草芥,等同泥尘,不飞扬天下而何为?”
郁闷而绝望的不只是少年,还有他们处境艰难的父母—他们当然不能效昔年安贞节之故智,草率去国,而贻人以叛逃之虑两安氏三代族人经过几番聚会,咸以为轧牢山的确言之成理,于是集众人之议,反复商订出走的方略。这一次,他们要依托于平常东走西顾的商队,暂以交易为掩护,待得去突厥之地日远,才能借着买办货物或是招募奴人的名义,缓图南下。
安孝节从家中赶了二十头骡,安波住则为安思顺和安文贞备治了十匹健马,这便是南下远谋生计的盘缠了。轧牢山看来一无所有,只脖子上围着几条绸巾,身上背的一张皮裹看似也没有任何货殖之务,他偏也在约定的时日欣然就道。
安文贞与轧牢山年纪最近,惯相狎昵,也就毫不掩饰其鄙夷之情,当面半是玩笑、半是埋怨地说:“轧牢山赤手而来耶?”
轧牢山把玩着颈上的绸巾,拿巾角抽打了几下背上的皮裹神情严肃道:“无事则为诸兄奴、有事则为诸兄死。”
他这话可不是信口敷衍。
临行前一日夜间,他和阿史德氏见了一面,原以为要大费唇舌说服母亲,才许可其天涯行脚。未料阿史德氏似乎早有预见,不等他说完,便发付了他几条绸巾。第一条绸巾上是以粟特语绣写着有如诗歌一般韵律优美的词句,阿史德氏以指甲逐字逐句指认并念诵,起语赞颂天神,其次求呼降临,再其次则是一连串只能辨其音、不能解其义之咒语,反复至再至三,之后又是谢神词、送神词以及赞神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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