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伟棠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大唐李白》三部下来,时刻笼罩着李白《临路歌》的阴影一次次的举扬,一次次的跌宕。然“临路”也许并非后人考据的“临终”之误传,而真正是诗人再一次上路,上彼“不知所终”之路觅大自由之前的一首告别歌。
身处二十一世纪初的“盛世”,张大春也在一种大时代的阴霾中俯视过往众生,李白等人于他编排的命运中始终大道不得出,直到《将进酒》始见解脱的端倪。这解脱,是源自李白开始立心做一大诗人所得的酬劳,此前他种种抱负,皆以自命“五蠹人”拟消解之—真正消解得尽,还待日后种种劫恨销磨。而将进酒,杯莫停命运齿轮的启动也从兹始。
“但怀天下之心,无语不能动鬼神”,记得在《凤凰台》,张大春借山巅老仙对李白所言,这便是诗人命运的最早呼唤。“动鬼神乃是古诗人对诗艺期许的最高境界,直至杜甫以极端的矛盾称述方完满:“但觉高歌有鬼神,焉知饿死填沟壑?”—怀天下心致惊天语也致厄运身,杜甫固然是这样,世人误会是出世逍遥最甚的李白,竟也如此。《大唐李白》处处不忘为此正名:同处大唐盛衰辗转之际,李白之困其实不亚于杜甫。
于凤凰台,踟蹰之鹏,乃一可以亲近的李白。既将进酒,伤心之树,无复闻琴以回身。《将进酒》的展开,其迅猛得自于《凤凰台》的种种暗涌,尤其是吴指南之死,开启了李白身外周遭众角色之“生”—于是我们得以展读大唐各族各华胄草民的命运波潏,彼时“天下”之意气涌于今天心胸,“天下”之图景也以无穷细节在我们视野中构现。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ziyungong.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