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寄来了一张明信片:这么一个现代派的诗人,居然用这种公开的方式写东西,真可谓咄咄怪事。明信片上写道:“我下周和汤姆一起回巴黎。我想你会要求我请客吃饭吧。”他的落款很是荒唐,是“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勋爵”。说实在的,这明信片没什么可供想象之处,除了突然出现的第三者:汤姆是何方神圣?是做什么的?但博西总是相信生活应先于想象,如有可能,甚至让生活涤荡想象,而我却让想象超过生活。正因此,我们才会如此致命地相互影响:我驳斥了他所有的理论,而他永远无法理解我的理论。
肤色赭红的诗人莱昂内尔·约翰逊把他带到泰特街。博西读过了《道林·格雷的画像》,遗憾的是,他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没有哪本书能像这样对我产生致命的影响。博西后来告诉我说,他从《道林·格雷的画像》一书中看到了他自己生活的秘密历史:我是一位占星家,我把这些文字给了他,让他能够参透自己的灵魂之谜。当然,这是一种荒唐的浪漫,但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迷住了。用佩特的话来说,他身上有一种英俊少年的异教徒式忧郁。这种气质的人见识了世界的败坏,但自己出污泥而不染。
我一爱上他之后顿时感到迷失了,因为我触犯了一条现代社会铁的戒律。基督说:“因为你的爱,你的罪得到宽恕了。”英国大众说:“因为你敢去爱,你的罪行要受到惩罚了。”我和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勋爵的爱情为男人之间的爱赋予了美和尊贵,而英国人却不忍卒视,大惊小怪:这正是他们把我送入大牢的原因。本来,男妓我想找多少有多少;在南瓦克和克拉肯威尔卖身的那些男孩都不值一提,人们只会想我会为了得到他们的白皙身体而一掷千金。但那毕竟是资本主义的理论。如果我能设想出一种更高尚的爱,一种平等的爱,他们是万万不会接受的,也会因此无法饶恕我。尽管这样的爱莎士比亚、哈菲兹[176]、维吉尔(在其第二篇《牧歌》中)都赞美过,但这种爱是不敢声张自己名字的,因为它本来就是无名的—就如同印度神话中天神的秘语,一说出来就会遭到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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