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之是个背负着一个孔孟人本主义大包袱的、天生的、入世的实验主义者。他对这个现实世界感觉美好而乐观。他对“超自然”(super-nature)没有兴趣,也无“感性”(feeling,perception)。胡适是不会做祷告的,甚至“静默三分钟”一类的宗教性的仪式他也受不了。为着了解佛家的“思想”,胡氏把佛“学”——尤其是禅宗——研究得相当的精深,但是对于“禅”,他只是“参”而不“悟”。他晚年曾与日本禅宗大师铃木大拙笔战得相当激烈。焦点所在在笔者看来,便是胡氏是倾向于理性的禅,而铃木则倾向于感性。从理性出发,则胡氏便一直认为佛教基本上是个可解而不可学的、无用的东西。这在佛家看来就是他没有“佛性”或“慧根”,因而“与佛无缘”。在基督教士看来,他就是个“异端”(pagan),尚有待于上帝的感化。
胡氏这个老顽固的反佛非耶的坚定立场,是写现代中国思想史的人应该大书特书的。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中国文艺复兴”!所谓“文艺复兴”也者,在西洋便是扭开中古神学和繁琐哲学的枷锁而恢复自由、开朗、淳朴的古代文明。韩文公在思想上“原道”,在文体上复古,也正是中国中古时代的“文艺复兴”。胡适被洋人誉为“中国文艺复兴之父”,在这方面倒没有什么太离谱。“胡文公”和韩文公时代上虽相差一千余年,他们俩在历史上所发生的作用却是大同小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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