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我们意气奋发地进入洲际饭店的大厅,这里是安全部的前分支机构,外国人管理处。现在我自己成了个外国人,尽管接待员用罗马尼亚语欢迎我:“Bine ati venit。”我们登记了两个相邻的房间。4点30分,乐团的汽车将回来接美国指挥家前去进行他的第一次排练。我进入1515房间,正准备打开行李时,电话铃响了。电话的另一头是个年轻女性的悦耳声音,来自罗马尼亚电视台。她要求进行一次采访。我婉言谢绝。她明白,我刚到,需要些时间考虑此事,也许稍后再打电话比较好。我谈些什么呢——特兰尼斯特里亚、佩日普拉瓦、伊利亚德、我作为一位流亡作家的成功?不,我应该坚持立场。“你拥有被憎恶的荣耀。”一次,波德莱尔[1]钦佩地对马奈[2]说。我像念咒一样对自己重复着这些话,以保护自己不受情绪和礼貌的影响。我是应该作为一个公敌出现在舞台上,还是作为法西斯主义和极权主义的受害者,抑或作为受到美国人喝彩的羞涩且行将退休的作家?我是个入侵者,如此而已,我所希望的就是被忽略不计。
最近有一则关于米兰·昆德拉[3]在布拉格的故事:在对家乡进行过几次秘密探访之后,在1989年的事件之后,他终于接受了一次官方邀请,前去接受一个将使祖国与其著名的游子达成和解的奖项。可是,就在仪式开始之前,他突然觉得他无法出席。他把自己像个困兽一样锁在旅馆房间里,从电视上观看仪式的进程,由他的妻子代表他接受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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