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2 00:05:58
车在人在,我让张鹏继续在小区外蹲守,我则迅速赶往长兴街。
文雅想和我一起去,我没同意,让她留下守朱瑜。她知道事情轻重,也没强求,让我们都穿上防弹衣。
我本来嫌防弹衣厚重,穿上不方便,并且前期也没收到泥鳅手里有枪的线索,但看着她担心的目光,不忍拒绝,就让大家都穿上。
到现场后,我才发现情况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那一片有近十家夜场,夜场里人员嘈杂、灯光昏暗,根本不可能进去排查。
苏局得知这一情况后,调了两个特警中队过来,三五人一组,拿着泥鳅照片,分守在各大夜场门口,只要发现泥鳅踪影,立即逮捕。
我其实并不是很赞成这个做法,因为目前看来,泥鳅暂时还没惊动,只要张鹏那组守好,他迟早会自投罗网的。
可大量着装丨警丨察这样大张旗鼓地在夜场门口盘查,泥鳅很容易“醒”,他身负大案,万一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难免不会发生突发状况,甚至伤到旁人。
苏局考虑的则是,我们断了泥鳅家的电,救出了朱瑜,泥鳅很可能已经“醒”了,现在就是要把动静弄大,让他狗急跳墙,主动暴露。要不然,他真蛰伏起来,我们至少得花十倍以上的代价才能找到他。
我们都没错,只是思考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作为下级,战时当然要绝对服从上级的决定。
并且,市委书记刚刚获悉抓捕进展后,已经指示,今晚一定要抓住嫌犯,且要抓活的!吴姗下落不明,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击毙嫌犯!
作为补充,我和现场盘查的特警负责人接洽后,把手里的人分成了四组,每两人一组,每组配一辆民用车,来回交叉地慢速巡逻,密切注意各个夜场门口动态,也留意着街面的情况。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过,长兴街上却并不冷清,推着小车贩卖夜宵的商贩,通宵营业的小副食店,夜场门口排队等客的出租车,以及,穿梭于其中,脸上浓妆艳抹、上身穿羽绒服下身穿超短裙的年轻女子,和他们旁边抽着烟、目光猥琐欲火喷张的男人们。
突然涌现的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和身着黑色制服、手持95步枪满脸警戒的特警,成了长兴街的焦点,就连那些白天被拦下盘查时只会默默配合的人,也会忍不住好奇地问上一句:“警官,发生啥大事了?”
盘查持续了近半小时,对讲机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车头,各盘查点也无异常,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随着夜场里的人不断出来,越往后,盘查到泥鳅的机率越大。
又一个来回之后,开车的同事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我让他靠边停车,换我来开。
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往驾驶室那边走去…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站住!”
我心头一颤,扭头看去,只见斜对面国色天香慢摇吧门口出现了骚乱。我迅即上车,挂档、踩油门,待同事关好车门后,离合一松,车子就往前猛地窜出。
对讲机里喊道:“嫌犯抢了辆出租车,车牌号是川XXXXXX,往科丰立交桥方向驶去!”
我们车头的方向正好与泥鳅相反,道路中间有隔离带,我没法转过去,索性直接调头逆向行驶,飞速追赶,同事慌忙按下了应急灯。
“车里有没有人质?”苏局在对讲机里吼道。
日期:2017-11-13 08:25:33
“车里有没有人质?”苏局在对讲机里吼道。
“只有嫌犯一人!”现场的特警队员回答。
同事知道我要说话,拿过对讲机,按下后放在我嘴边,我大声说:“我跟上了,目前时速八十,离目标两百米!”
“特警一队跟上,离目标三百米!”
“特警二队跟上,绕行安通巷,准备从左侧包抄!”
“特警三队跟上,绕行东街,准备从右侧包抄!”
“时速一百,离目标两百米,对方还在加速!”我再次通报。
“城区所有卡口闭合,只开放临元路,给我把嫌犯往元义山上逼,那里地势开阔,车流量小,适合拦截!”苏局指挥道。
“报告,嫌犯强行冲卡怎么办?”有卡口民警问。
“设置带刺阻车带,我谅他敢冲!”苏局的回应霸气十足。
“报告,剑南路卡口无带刺阻车带…”
“报告,杏林街卡口无…”
“那你们就把警车给我横在路中间,等他撞!”
“明白!”
“收到!”
…
科丰立交桥位处主城区,没在城边,因此之前并未设卡,幸好特警二队、三队收到指令后,及时绕行,堵住了前方和左侧的通道,只有右侧往元义山方向的口子开着,泥鳅没有选择,只能右转。
通过桥面时,时速一百二,我尚未在此高速下转过大弯,靠着经验,急刹,猛打方向盘,右脚再迅速放回油门上加速,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嗤”声,响彻在寂静的夜空。
泥鳅转弯时似乎完全没减速,却也没有翻车,待我转过弯后,和他的距离又拉大了些。
我猛踩油门加速,这时,特警一队从旁边呼啸而过。
“扬哥,刚才特警队那个飘移好帅!”坐在副驾驶的同事惊呼道。
“那肯定啊,别人是专业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