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5 23:26:05
我们到达医院时,大队长、支队长、苏局长都在勾践病房外,特别是苏局,那边刚指挥完我们的抓捕,立即就驱车过来了。
勾践因公殉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痛,领导们安抚着勾践家属,让他们有困难尽管向组织提,勾践母亲却始终说不给单位添麻烦,听着让人揪心。
文雅获悉消息后也赶来了,她知道我既悲伤又自责,捏着我的手说,建哥离开时没有醒,他走得没有任何痛苦,他只是睡着了,要睡很久很久。
她明明是在劝慰我,说着说着,自己眼角却也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经过一番全面检查,泥鳅并无大碍,只是软组织挫伤。
医生本叮嘱我们让他好好休养,我哪里等得,在确定他身体没大问题后,也不管他是真睡还是假睡,直接把他弄了起来。
病房成了我们临时的讯问室,毫无意外地,泥鳅完全不配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刚开始,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耍赖,后面见我们冒火了,他才说:“我不过是偷了个手机,你们至于这么不要命地追么?”
“偷手机?”我瞪着他。
“是啊,我做贼心虚,见到丨警丨察就怕,再被你们一吼,吓得抢了出租车就跑。”泥鳅懊恼道:“早知道就不跑了,偷手机顶多是拘留嘛,这一跑,差点连命都丢了。”
看着他耍赖皮,想着吴姗生死未知,勾践又因此案牺牲,我怒火中烧,猛地一脚踹在他的病床上,病床侧移了差不多一米,泥鳅夸张地吆喝着“哎哟、哎哟”。
他的喊声惊动了值班护士,护士跑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扳着脸对我说:“丨警丨察同志,他可是病人。”
“他不是人!”我没好气地说。
“你…”小护士脸胀得通红:“这里不是公丨安丨局,你们不能乱来。”
泥鳅听了,很配合地又喊了两声,表情也作痛苦状。
“你他妈的,少在那装!”张鹏也气得不行,咬牙说道。
张鹏在对讲机里听到了我们抓捕泥鳅的全过程,当时他也想过来增援的,无奈隔得太远,还没赶到现场,我们就已经把泥鳅抓住了。
“唉,你这人。”小护士看向张鹏。
“我们有分寸的。”文雅上前把护士拉到一旁,悄悄说:“他是重刑犯,狡猾得很。”
“重刑犯”几字让护士变了脸色,看了看泥鳅,又看了看我,最后像是下了决心,说半夜其他病人都睡了,让我们别弄太大动静,影响到他们。
护士的话提醒了我,毕竟在公共场合,有些手段不方便用,就只能用温和一点的,不让泥鳅睡觉,不让他上厕所。
快天亮时,我们和泥鳅都是哈欠连天,只有张鹏,靠着抽了一整包的烟,强打着几分精神。
几个小时审讯下来,在我们抛出一条条证据后,泥鳅先是承认了通过帮还校园贷款获取科技大学女学生好感并继而组织其**一事,接着承认了以高价引诱狂热舞厅小姐朱瑜出台并囚禁她的行为。
这两条都有实打实的证据,特别是解救朱瑜的过程有全程录音录像,我们也不绕圈子,直接讲了出来,泥鳅自己知道抵赖无用,反而会惹来我们的“教训”,也就没再像先前一样瞎扯。
只是,在提到何青莲和吴姗两起案子时,泥鳅始终是一脸茫然,打死也不上套,坚持说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两名女子。
偏偏吴姗失踪案中,还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吴姗是被泥鳅掳走的。
我憋着一肚子火,给罗斌打电话,想看看能不能在浮尸案上找点突破。昨晚抓住泥鳅后,我及时向罗斌通报了这消息,他也很兴奋,说立即回队里去整理卷宗资料,搜集与泥鳅有关的指向性证据。
电话接通后,罗斌说他早就到医院了,先去看望了勾践家人,然后一直在外面等我审讯结束。
听我讲完审讯情况,罗斌说:“你别急,我带了个人来。”
日期:2017-11-16 23:13:16
“秦阳?”我问。
刘露跳湖那晚,秦阳随着罗斌走后,我就再没见他,这两天接连出事,我也没功夫管他在做什么。罗斌突然说带了个人来,我首先就想到了他。
说起这事,我提醒自己,抽空给刘哥打个电话,关心下刘露的情况。
“不是,是我们队里的法医。”罗斌回答。
这下我就奇怪了,法医是解剖尸体的,带他来做什么。
罗斌倒也没卖关子,继续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我让组里的法医天天检查何青莲尸体,这小子还真弄出点名堂。”
“就是你说那年轻帅气的法医小伙子?”我咽了口唾沫道:“只要你别告诉我发生了灵异事件就行。”
“哼,说不准就是何青莲冤魂显灵了…”
“到底发现了什么?”我打断他问。
“尸体身上一直没发现嫌犯的生理痕迹,法医不信这个邪,一处处挨着挨着检查,放大镜都用上了,仍然没有收获。后来这小子看到女尸头上掉落了几根头发,灵光乍现,拿把小梳子,先是给女尸梳头,再顺着往下,梳理女尸**,将掉落的头发和两根**全部送检,今天凌晨,DNA检验结果出来了,头发都是女尸自己的,**中却有一根不属于女尸。”
“你带法医过来,是要采集泥鳅的DNA信息?”我已经明白了罗斌的用意。何青莲死前曾有过性行为,**撕裂,这根**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若是泥鳅的DNA与之吻合,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我当即就让罗斌带法医进来,这边也不避讳,直接告诉泥鳅,警方在西山公园浮尸案的死者身上发现了凶手的DNA信息,现在要取他的生物样本作对比。
我就是要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泥鳅听后,脸色稍微有变,问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看在眼里,故意道:“是很直接的证据,一旦坐实,就能定罪。”
泥鳅不满地说自己不是那起案子的嫌疑人,我们没权利这么做。
我笑道:“你在家中囚禁性奴,说明你有性变态倾向,符合受害者死前遭人性虐待条件,你是公园鬼屋主人,对公园地形熟悉,抛尸便捷,易于藏身。你说你有没有资格当嫌疑人?”
泥鳅脸青一阵红一阵,呼吸声也大了些。
罗斌他们来后,法医上前抽血,泥鳅看见针管,身体抖个不停,很不配合,我、张鹏和罗斌三人一起帮忙才按住他,文雅在一旁录像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