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8 01:06:55
这天上午,泥鳅的真实身份被核实了,他本名叫周伟,很普通的名字,和他的外貌一样,毫无特点,放在街上,就是路人水平,很难给人留下特殊印象。
泥鳅是M市沿亭县人,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因家中贫穷离家出走,杳无音讯,他父亲基本不怎么管他,他是由爷爷奶奶抚养成人的。
父亲通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稍有不顺心就拿他出气,所以父子俩的关系并不好,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独立后,泥鳅就离开了盐亭,只逢年过节才回去看望爷爷奶奶。
泥鳅并无前科记录,在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眼中,他是个话不多的人,老实、肯做事,吃得亏。对于丨警丨察的调查,多数人表示惊奇,完全猜不透泥鳅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
泥鳅未婚,之前有过两个女朋友,恋爱时间都不长,我们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她们。两人皆已结婚,其中一人孩子都五岁了。
从这二人口中,我们总算掌握了一些情况,她们都提到,泥鳅平时很正常,对女朋友也很好,有时候却又非常暴躁,情绪激动,甚至出手打人。
在女民警的深入询问下,其中一名妇女说,有两次,她和泥鳅XX时,泥鳅非常变态,咬牙切齿的,手脚并用,把她弄得很疼…
市局联系了心理学专家对泥鳅的性格进行了分析,专家说,泥鳅这样的性格与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
首先,母亲的缺位,让他尤其渴望得到母爱,对异性生出一种强烈的亲近欲望,所以,他有时会对异性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
另一方面,从小缺乏父母关爱不说,还经常遭受父亲殴打。年少的他无法反抗强壮的父亲,就把自己悲惨的身世归咎到离家出走的母亲身上,并放大了这种仇恨,从而潜意识中有虐打女性的倾向,在某些特定情形下就表露了出来。
慢慢地,这种畸形的思想对他影响越来越大,占据了上峰,他为了满足自己对女人的控制与蹂躏欲望,开始筹划掳掠女人作为自己的性奴,以便于随时都能发泄。
这些分析,在后来泥鳅的陈述中,基本上得到了证实。
“家庭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真的太重要了。”文雅感叹说:“它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没错。泥鳅违法犯罪,当受法律的严惩,但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和他那弃他不顾的母亲以及尸位素餐的父亲不无关系,是他们把自己儿子送进了囚牢。”我说道。
“为人父母,可给予子女生命,却也有可能亲自断送了他的人生啊。”
“要不怎么说‘生而不养,不如鸟兽,养而不教,愧为父母’呢。”
日期:2017-11-19 00:47:35
审讯中,泥鳅只字未提他现在有女朋友一事,当被问及房中女*用品时,他说那是以前玩过的女人留下的,我们却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根据泥鳅的情况,能让他带回藏身点且又没被他囚禁起来的女性,一定与他关系不一般,绝不会是一夜情那种关系。
小雪几人曾交待,泥鳅手里有好几部手机,分别对应着他手下的几名女大学生,我们在泥鳅房间中却没有发现这些手机。
对此,泥鳅先是说在鬼屋里,后面又摇头说好像在车里。
天亮后,罗斌又带人把鬼屋搜索了一遍,可以肯定手机没在鬼屋里。
根据泥鳅交待,我们在长兴街附近一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他那辆奥迪车,车里也没有手机。
这时,泥鳅又说昨晚被车撞得大脑现在还晕,好多事记不清了,气得我恨不得扇他两耳光。
排查泥鳅手机号和网络社交工具相关数据的函件已经被送往几家运营公司,拿到这些数据,对找出泥鳅女友定会大有裨益。
中午时分,疯哥过来了一趟,主要目的是看望勾践家人,顺便和我交流了案情。
他拿着秦阳还原的乘客画像,在火车站客运系统里一一与当日班次列车上购票乘客的身份证照片比对,发现除了变态男和眼镜男之外,还有两人也找不到对应的信息。
“难道他们也是团伙成员,用的假身份证买票?”我有些诧异,为了掳走吴姗,团伙竟来了四个人,还真是兴师动众。
“暂时不能下定论。”疯哥慎重道:“有些人的身份证是多年前办的,上面的照片可能与现在本人的面相差别较大。我再调两个人去,用排除法也要把他们的身份信息找出来。”
“疯哥,那就麻烦你了。”
“尽说屁话!”疯哥正色道:“这又不是你的私事!”
临走的时候,疯哥特意把我叫到一旁,宽慰了我一阵,说他听文雅讲了勾践出事的经过,让我不要过于自责,打我们穿上这身警服走入刑侦战线起,就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勾践和神棍一样,都是为正义而战,为使命而战,死得其所。
“但是,如果我一开始就不让小贾参与此案,或许…”
“有些事是没法提前预知的。”疯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从警二十年,我送走了好几位战友,就是神棍刚死那段时间,每每午夜梦回之际,我也会问自己,如果我早点觉察出神棍的异常,他是不是就不会牺牲了。我沉浸在这样的自责情绪中,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本职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延缓了好几起案子的侦破进程,辜负了受害者的殷切期望。后来我想明白了,逝者已去,我们要做的,是帮他们做好未尽之事,是带着我们共同的信念,行走于阴暗地带,惩尽天下之恶,罚没世间之罪。”
“行走于阴暗地带,惩尽天下之恶,罚没世间之罪。”我轻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是啊,社会向来不缺惩罚者,古有侠客替天行道,今有咱们刑警除恶扬善!”
“惩罚者。”我笑了:“我喜欢这个称谓。”
“咱们一起加油,早日破案!”
“好!”我坚定地点头,由衷地说:“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