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7-19 20:38:42
我渐渐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身边的这个人太安静了。我坐起来顺势推了他一下。
“喂,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身体微微一动,眼睛瞬间睁开。这是一双清澈的漂浮着一层淡淡忧伤的眼睛,淡的就像一团空气,感觉得到却又摸不着。
“我……我受伤了……”
“受伤了?”我疑惑地看着又闭上眼睛的他,发现嘴唇发紫,面色也不大好看,“伤到哪儿了?”
“刚才……落地的时候,不……不小心摔了一下,”他断断续续说,“身体……现在……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体没了知觉,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我竟然还强迫他拍合影,甚至在微信群里奚落他。这事做得的确有点过火了。
拔打120后,我开始帮他解身上的扣带,但我笨手笨脚不知怎么解。这年头玩极限运动的都是些高富帅,像我这种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自然无法轻车熟路。总之,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把扣带全部解开。可是,紧接而来的一阵大风,把降落伞刮到了海里。
我紧紧抓住伞绳的一角,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它拖上岸。无奈我的身板太单薄、瘦弱,非但没有把它拉上岸,反而差点儿被降落伞拽入水中。眼看裙子被浪花打湿,我只好放弃,任凭它在海风的吹拂下渐渐漂向海峡深处。
120赶到后,惊艳男生被几个护士用担架抬进车里。我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离开。
“美女,你就这么走了?”
我转身回头,一位医生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只能共享乐,无法共患难的负心女友似的;或者他担忧伤者进了医院,无人帮其支付医药费。唉,谁叫我天生是个多血质的女孩呢!当时脑袋一热,也没多想就跳上了车。
日期:2015-07-19 20:40:46
到了医院,果不其然对方要我先交押金,否则只能进行最简单的治疗。我从他身上搜出一个钱包,里边有张金卡,一张身份证以及驾驶证和车辆行驶证等。
他叫林溪,当我用这个名字在金卡刷卡单上签字时,却遭到医院财务的拒绝。我只能签自己的那张普通银联卡,里边大约有一万块钱,是我大半年省吃俭用准备买衣服的。我想对方既然持有金卡,想来也不会赖帐,就把卡里的一万元全交了押金。
林溪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又从他身上搜出一部手机,通讯录里有他家的电话,我顺利地联系上了他的家人。半小时后,一个年轻女孩陪着一位二十五六岁、身穿职业套装的大美女来到我面前。年轻女孩叫阿兰,是林溪的表姐,刚才电话里我们已经认识了。
“这位是林溪的亲姐姐。”阿兰指着身边的大美女给我介绍。
“是你陪我弟弟来医院的?”大美女冷冷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的。押金也是我替他交的。”
我感觉对方有些看不起我。不过我心里对此非常坦然,自己一没有特别出众的相貌,二没有生在大富大贵人家,被人瞧不起也很正常。现在的社会不都是这样儿,好像有财有貌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宇宙,至于是否有文化,有素养,有内涵,没人在乎这个。
“你们是什么关系?”大美女冷冷地问我。
“没关系。纯路人。”我昂首挺胸回答对方,“我觉得他挺可怜,假若不帮一把,也许人就废了。所以拔打了120,接着陪他来医院。”
“哦,是这样儿。”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大美女没有回答我,匆匆写了一张支票递给阿兰,随后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这里有三万元,其中一万元是你的钱,剩下的是感谢金。谢谢你救了我弟弟!”阿兰把支票塞进我的手中,很客气地说。
“那我走了。拜拜!”我冲阿兰挥挥手,拿着支票离开了医院。
日期:2015-07-19 20:45:48
(3)
我做梦也没想到,只是顺便帮助了一个人,就这么容易得到了二万元。我帮他,除了热心肠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长得很帅,是我见过的帅哥里到目前为止最帅的一个。假如抛开这一点,我或许对他不会那么尽心尽力。
二万元用来做什么好呢?我是个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发胖的大吃货,理所当然首先想到了吃。
我在大同路上的骑楼小吃城里吃了蒜蓉蒸带子、石火烤生蚝,吃了陵水酸粉、五角猪手和演丰糟粕醋小火锅,又喝了一大杯鲜榨芒果汁。离开小吃城,我拐进附近的泰龙城超市,买了一罐十元左右的六个圈冰琪淋。
我本想打迪士去南亚广场吃意大利帝娜朵拉冰琪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贵,小小一团就要20多元,相比之下,还是国产的六个圈经济便宜又实惠。当然啦,味道还是意大利的正宗啊,一分钱一分货嘛。
咱是穷人家的孩子,虽然得到了二万元,但也应该细水长流呀。
日期:2015-07-19 20:47:13
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冰琪淋,一边沿街往海秀路方向走。在华侨大厦右拐的地方,有个人伸手从背后捏住我的脖子。
“邢雪飞!原来你在这儿!”
我“啊呀”一声,拚命摆脱掉了对方的那只手,转身一看,是我男朋友阿龙。
“你干吗呀!吓死我了!”
“还问我干吗。”阿龙看着我说,“一直打你电话,就是打不通。”
“不可能。刚才我还发微信呢。”我掏出手机一看,不知何时已经没电了。“真是的,还最新款萍果呢。这么快就没电了。”
“是你昨晚忘了充电吧。”阿龙瞪了我一眼,“昨晚放下电话之前,我还提醒过你。”
“也许吧。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一起吃中饭啊。有个琼中的朋友请吃饭。”
“你的朋友?”
“不是,是小鱼的朋友。”
“我不去。我才不喜欢吃饭拉骆驼,一屋子的人没几个认识的,全都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没意思。”
这时,从天桥上飘下来一个声音:“切,请你白吃还有意见。”
我抬头张望,只见那里站着角虾、带子、小鱼和花斑,全是阿龙的死党,也是我的初中、高中同学。
“我不去啦。我要回家。”我冲天桥方向挥挥手,扭头对阿龙说,“你和他们去吧。有好电影记得叫上我。”
阿龙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转身上了天桥。我从后面突然拉住了他,笑嘻嘻地把没吃完的半罐六个圈塞给他。
“干吗?”阿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呢。”
“我都吃过你剩下的,凭什么你就不能?哼!”我又把六个圈从他手里抢回来,绷着脸转身走了。
日期:2015-07-19 20:51:37
我十四岁那年认识阿龙,中学时期同班的五年里,两人一直奔着纯洁的哥儿们友情健康地发展。期间他曾经追过两个女生,每次都是我替他打头阵。要么以性别为掩饰哭着找老师换座位,让他和心仪的妹子坐同桌;要么收起猥琐的笑容直杀低年级,扮演好心纯良的热心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