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瞪着徐念言,狞笑,“我告诉你!我想要你的命!”
“你!”徐念言紧张地拽紧了包带,努力冷静地说道,“我老爸欠你们钱,我给,你说多少!如果我死了,你们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刀疤脸挑眉,“你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你这个赌鬼老爸好像没告诉你,他欠我的可不只是钱那么简单,还有一条命!”
“你说什么?”徐念言诧异瞪眼,走到徐目深下边,抬头望向他,“老爸,他说什么呢!他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老爸!你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杀人了吗?”
“小言……”徐目深痛苦地垂下头。
原来,这个刀疤脸所说的命,是徐目深几年前惹下的祸端。在一次逃亡的时候,遇上了追债的,挣脱之余徐目深将他给推进了河里,活活淹死了。徐目深东躲西藏,时间久了也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前段时间的躲债,让当年溺死的追债的表哥,也就是现在的刀疤脸给查到了踪迹,设了一个圈套,徐目深很快就中招了。
徐念言看向刀疤脸,“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杀了我,也没办法弥补你表弟能够活过来。不是吗?”
刀疤脸从腰间拿出匕首,在她的脸上划溜了几下,狰狞地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表弟的仇就不报了?”
“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比如给你钱,让你和你的兄弟们都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你说呢?”徐念言试图游说他。
刀疤脸放开徐念言,施了一个眼色,一旁的小弟迅速理会,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你说的挺对,我表弟死都死了,就算是杀了你,杀了徐目深,也换不来表弟的命。”刀疤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吧,我李刀疤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这个数就好。”
徐念言看到他伸出食指,皱眉问道,“一千万?”
“一亿。”
“一亿?!”徐念言高声。
“另外。”刀疤脸拿着匕首走过来,伸脚踩在徐念言的腿上,扳起她的下巴,“还有就是,把你的美貌给我留下!”
说着,他锃亮的刀片就要嵌进徐念言的皮肤里。
“不要——不要——”
“小言啊——小言……”
就在徐念言闭上双眼痛苦地喊叫的时候,只听身后的门被用力地撞开,按住她身子的两个男人纷纷倒地哀嚎,刀疤脸的脸上瞬间被一个拳头给打中了鼻梁。
徐念言惊恐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双有力而熟悉的大手给抱在怀里,安置在了身后。她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叶非离!“非离?”
叶非离厉声道,“都给我滚!如果不想被警察抓走的话。”
随后传来警车警笛的鸣叫声。刀疤脸从地上被小弟们扶起来,不甘心地看着他们,咬牙道,“我们走!”
冷风从破坏掉的茶庄四下聚集过来,让徐念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叶非离回头,看到吓得满脸苍白的徐念言,“你没事吧?”
“没……没……”徐念言的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木然地摇头,回过神来望到还吊着的徐目深,“救我老爸,我老爸……”
叶非离慢慢地把徐目深给放下来,只听身后的徐念言大叫了一声,他回头,原来她跑过来时,脚踩到了地上的碎片,脚底受伤了。叶非离扶过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小心地抬起头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块尖锐的陶瓷碎片插在她的脚底里,血哗哗地流着,淌在了他的裤子上,到地上。徐念言疼地将眉头拧成了一条麻花,她都来不及问叶非离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怎么会突然地从天而降救了她,更来不及看到被放下来的徐目深什么时候不见了。最后叶非离转过身,示意徐念言上来。“我背你去车上,送你去医院。”
“我……”徐念言迟疑了一下,被催促道,“快点!”
她只好俯下身,结结实实地被叶非离给背起,转身出了茶庄,坐到了车上,受伤的右腿被腾空放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一些疼痛。而叶非离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顾不得身上的尘土,裤子上的血迹,一脚踩下油门,离开了这混乱的地方。
东圣医院。
医生将徐念言脚底的碎片拿出来,小心地包扎好。叶非离看到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他皱眉地说道,“没事了,你老爸估计没脸见你,所以先离开了吧。”
徐念言怔了怔,他难道有读心术,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真的是这样吧。这次差点被毁容了,徐目深隐匿着这段难言之隐,他自己应该也很幸苦很难受。唉,这个老爸呀。
叶非离坐在一旁,听到沉默着的徐念言终于想起来说道,“谢谢你及时赶到……可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呢?你知道我在那儿吗?”
因为头疼,开出了集团,不知不觉地就到了CD电台门口,便看到她匆匆忙忙地出了来,神色慌张,于是过呢了上去,便跟着她来到了天河茶庄。看到她出了危险,他急地飞身踢开了大门,从来没有打过架,可是凭借他跆拳道黑带的级别,还是能够将这些混混不放在眼里的。
就这么如实说吗?不要。
“巧合。”叶非离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是傻瓜吗?”
“啊?”徐念言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一个人跑过去。”叶非离瞥了她一眼,“当自己是功夫女侠吗?”
“……”徐念言低下头,她知道他虽然这么冷漠地说这些,其实是关心的意思。但是当时她哪儿会想到那么多呢,想到老爸被他们给带到了那边去,可能随时都有危险,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大概脸上都被划上千刀万刀了。”
叶非离冷冷地说道,“知道就好。”
“……”
两个人并肩坐在医院休息的贵宾室里,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彼此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空隙。他双手抱胸,目光看似落在门口,而徐念言看着自己右脚的厚厚纱布,心里忐忑地上下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的独处变成了一种罂粟的诱惑。又抗拒又致命地吸引。她很努力地保持满脸的清冷,试图让某人不要听出来她不争气的心跳君的动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非离开口说道,“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徐念言抿了抿嘴唇,按捺住内心的骄傲,“我现在是CD电台的实习生了。CD电台知道吗?”
叶非离强压内心的笑意,“哦。”
徐念言见某人这反应,有些郁闷,“……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我应该什么反应。”叶非离瞥她。
“你不是应该展露不可思议状,然后不屑地损我说我怎么可能,之类之类的吗?”徐念言狐疑地看向他。
“你不是应该展露不可思议状,然后不屑地损我说我怎么可能,之类之类的吗?”徐念言狐疑地看向他。
“不就是实习生吗,需要我做什么表情。”叶非离冷冷地说道。
“……”某人是故意的,故意的。“是啊,我不过是个实习生,被安排开了一个节目试水,不知道收听率怎么样,或许会被踢出去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