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0-18 17:21:27
微明天光下,见赵暮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低头发着呆。快步走看着他笑道:“你倒还是有些有良心。”赵暮抬头望着他道:“什么良心。噢,我不是等你我只是嫌那屋中味重,不愿在里面坐着而已。”陈木道望着他大笑道:“不是有一词叫做口是心非吗。”赵暮看着他也轻声一笑道:“那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是。”指着身旁的石阶道:“坐下歇着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陈木道道:“你还没睡够吗。”赵暮:“睡了就不知道饿了。”陈木道道:“我饿了睡不着。”
赵暮问起他方才之事,陈木道便一一说与他听,只听得赵暮心惊胆战,如临其境。陈木道见他这表情极是开心,又大大自吹自擂一番。
不知时候又过了多久,两人也无甚聊的,不在说话,直到困意来时睡下。
天明,雨未停。屋中人醒来,开门时,忽见有两人随着门开倒下,那人吓了一跳,正要蹲下身来,看看这二人死活,却听一人嘴里吱呜一声,而后坐起身来,青天白日没有鬼那便是人了。
陈木道看仍在睡着的赵暮,推了推喊了一声。等他醒来,扶着他起身。
天色难见几丝光亮,雨已变得小了,那早起开门人看着他们二人道:“你们是新来的。”赵暮点了点头道:“是。”看着天色又道:“这天还早了。”那人道:“不早啦,催命的要来啦。”说着转身回到屋内,喊道:“天亮啦,起来了。”
那声过了不久,远处的路上有几人过来。到了近处,才看的清,他们或有手中拿着鞭子,或有拿着铜锣。
那几人进的屋内,拿铜锣在拼命敲锣,拿长鞭者则是看有未起身或是起身慢的便打上一鞭。
赵暮不想在看,出了屋门,少时陈木道也跟着出来。
远处有人语声传来,迨到近处,见是有二十多手持横刀的牙兵。
喝骂声中,屋中人出了屋门,排做长队,陈赵二人站在最后。
寨中往西边去,有一小寨门,寨门外是一未多修饰的石阶。
这一处山连着山,又走七八里山路,赵暮见前面人已停下,想着多半是到那矿中了。陈木道道:“估计是到了。”赵暮道:“应该是的。”
前处有饭香飘来,赵暮道:“不知可是给我们吃的,饿了一夜了。”身旁一人道:“新来的?”赵暮点头恩了一声。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怪不得眼生了,你这身子骨。”摇了摇头,不在说话,赵暮自知他言下之意。
长队慢慢朝前移着,离那木桶近时,见人人双手捧着,那围在木桶旁的四女子各拿起铁勺舀起一勺饭来,放在众人手上。
轮到赵暮时,也学着前面人双手捧着,样子及是拘谨。打饭女子看着他道:“捧好了,看着点。”声音极大,又是尖细。
双臂伸的更直些,双手做合拢状,微微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身材消瘦,那脸比一般人小些,眼睛看上去有些大,下吧也尖。
只感手中有些热,有点烫,饭已打好,连忙寻一处坐了。
借着微微天光,陈木道看着手中的饭道:“米都见不着。”赵暮低头吃上一口道:“不是还有些白色在里吗。”
嘴中嚼着这难以下咽的米糠,腹中虽是极饿,可也难以咽下。陈木道对着手中饭低声骂着。
一旁有一人看着他们试探着问道:“你们吃是不吃,不吃给我。”陈木道一手递过道:“给你。”那人又望向赵暮,赵暮也伸手递去道:“我的也给你。”那人喜道:“多谢,多谢。”
赵暮望着粘在手上几粒米饭,和一些稻皮不知为何心下竟微微有些后悔。
日期:2015-10-18 17:23:58
看着那人顺口问上一句道:“午饭吃的也是这个吗?”那人一面咀嚼,看着他们道:“午饭吗,也说不上是午饭,下一顿还在申时了,早了。”赵暮一惊:“到太阳落山。”抬头看今日虽还是阴天,不见太阳,但此刻日还未出,要到那落山时,还要好久。一想到此,心下更是后悔,眼里余光看向方才那人,咽了咽吐沫,不在去看他,只怕自己再看他,让那人看出自己后悔方才之所为,借而看低自己。
方转过头来,只听得陈木道道:“把饭还我。”赵暮又转头来,看着陈木道,周遭也有人朝这看来。
那人闻言,那鼓起的双腮已不知塞了多少米糠进去,喉咙动了动,发了一声,而后右手向嘴中递去,站起身来就跑。
陈木道见了跟后跑了几步,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就砸去。
石头落下时,只听有人大声道:“谁砸的石头。”陈木道往后退了几步,人群中有人道那西边炉子旁站起来的人。
一语了时,陈木道已坐下身来,看着赵暮道:“有人朝这来吗?”
赵暮往那边看去道:“有,他来了。”陈木道道:“比起我来,他是高些矮些,瘦些壮些。”赵暮道:“他手里拿有一个锤子,比你高些,还比你壮些。”陈木道双目紧紧闭在一起又道:“那人当真认出我来了吗?”赵暮道:“已有四五人指着你了。”
陈木道睁开双目把头一扭,站起身来望着眼前一丈外正朝自己走来的人道:“是我,怎么了。”那人道:“原是一毛头小子,谁给你的胆子!”陈木道道:“没人。”那人道:“那你的胆子倒是大的狠,说吧你想被如何处置。”陈木道道:“不知道,只命一条,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