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1-11 21:50:35
五十二
众人问言一惊,皆知要自创一套功夫是何等艰难,更何况邹观花方才使的这套枪法,比起各派传承数百年功夫只强不弱,一想到此更感好奇,这小郎君的师傅到底是谁,武林中不曾听闻有这样一人来。
华掌门道:“那你师傅是让你历练来了。”邹观花道:“也算是吧,不过不是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下山的。”华掌门额了一声,邹观花黯然道:“他老人家三年前便已仙逝。”听华掌门哦一声又道:“三年期满我便想着来山下看看。”岳连帆道:“你如此年少便已有此功夫,若遇名师今后前途将不可限量。”此言众人听得已是明白,这岳连帆想要招揽邹观花为秦楼弟子了。华掌门道:“小郎君若不嫌弃,可随我入山门,我师兄的枪法不错。”
众人唏嘘一声,江湖上人谁不知张八尺一杆银枪使的出神入化,想拜他为师者不计其数。望着邹观花等着他如何作答,又听那亭中紫山掌门道:“若无高深内力,那枪法使的再好终是显得花俏。”邹观花不等他说完道:“我只想下山看看,看好了就回山上去了,我不回去师傅他老人家会孤单的,孤单就回难过,他难过了便会生气,他老人家一气了,我就挨罪了。”摇了摇头,摸着手中长枪凄然道:“他再也打不了我了,再也没人督促我擦枪,浇花喂鸡了。”话了长长叹了一声气。
下了高台,往人群里去,众人远远让开,看着他的背影。
一处高地上,一人道:“公子可要请那人过来。”叶阳无书道:“要的,要的,这样的人又怎能错过。”
楼心月看着场中人道:“方才是不分胜负,如今那人走了可还有人上台来吗。”这场比试众人看的已是清楚,本门弟子根本不能与其相比拟,若说能有强于这怪人的那只有亭中四大派了。只不过并不见那四派派弟子去,众人想想也是释然,虽说四大派在江湖中势头极大,其弟子遍布天下,为各国倚重拉拢,然其门下弟子功夫怎样,众人却并不知晓,虽说四派弟子常在江湖行走,做些行侠仗义的事情,可这又哪好评判一人功夫,又如去年中秋,各派在洞庭赏月,其门下弟子多有切磋然四大派无一弟子参加。
看看高台上柳十七,又看亭中四派掌门,众人又想怕是那几掌门人也是知道自家弟子多半比不过那邹观花的,或是一样的吧。早听闻秦楼十三代弟子中功夫最高的莫过于那秦楼大师姐了,还有二师兄了。那当世孟尝一杆银枪使的极好,不过比起这邹观花来又不知怎样,且今日这场比试不但要看枪法,更看自己个人内力修为,方才邹观花若不是内力精纯,早被这怪人用妖功害死了。
一想到此,众人顿有恍然大悟之感,是啊,他们定是顾忌这怪人的妖功,这功夫十分妖邪一旦惹上,便就摆托不掉,便如适才那青城派的弟子。他们若要派弟子出来搦战,定当是派中好手,若派一寻常弟子来这场败了,可不是大大折损颜面。若派派中高手,一旦输了多半是活不下来,于一派来说可是大大的损失,又哪敢随便做出决定。想通此节,心中更是期待不知是哪一派先派弟子来,派的又是谁。
又听高台上楼心月道:“怎么了,没人吗。若在无人,岳掌门你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众人瞧向岳连帆,岳连帆饮了口茶道:“怎么不算,只是奇怪姑娘的哥哥师从何方?”众人心里早就奇怪,看这功夫决不是中原门派的,有博闻者也隐隐猜出,听岳连帆这一问顿时静下。楼心月一笑道:“岳掌门,这事吗可不能告诉你了,你们若想反悔只需说上一句说我兄妹俩不是中原人,这剑啊只能又你们四大派来夺。”岳连帆道:“姑娘好一张利嘴,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难不成还会食言而肥。鄙人只是想要知道失传数百年南疆毒功又是如何重现江湖的,已死去天庭可还是又活过来了。”楼心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场中众人啊的一声,天庭这二字已过去百年,可仍如噩梦缠绕心头。
楼心月淡然道:“我兄妹运气实在太好,有幸得到一本秘籍,才练成这样的功夫来。”
赵暮忽然自嘲一笑,楼心月回头正好瞧到道:“你笑什么?”赵暮久久方道:“没什么。”心道:得到秘籍又有何用,像陈木道空有秘籍却不识字,就算识字若无师傅教导,那得有多高的悟性,想想又是一笑,这句话场中人可有几人能信的。
众人想着,这怪人悟性当是极高,虽是如此练成这样功夫又得需要多久,这其中寂寞又是多少人能够忍受的,看着楼心月,是啊,有这样的美人伴着谁又会觉得寂寞。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妒忌羡慕,再看楼心月这女人妆容妖媚,其声妖娆,哪是什么好女子,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勾引这怪人的。比起那些青楼贱货,又好到哪里。
见岳连帆叫过一人,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亭中另几位掌门都在低头饮茶不语。不多时一人过来,那人向岳连帆行礼,岳连帆忙起身还礼。众人看着那人不由奇怪。这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不曾见过。那人听着众人低语议论直向高台去。
赵暮见这人一身灰色衣衫,瘦削的脸庞,黑黑的眼圈,一幅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