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5-17 23:26:34

四点多了，太阳没那么灼烧了，我准备下河游泳了。我打开行李袋，喝了水，吃了水果，然后却不知道怎么换泳裤了：这一片平缓开阔的草滩，没有灌木树丛可以遮蔽的地方，总不能当她的面换衣服吧。

小丫头狡黠地笑着，把正在吮吸的棒棒糖从嘴里取出来，“我转过身去不看总可以了吧……”

“你想就看，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忍不住逗起她，“不过，我想你还从来没见过吧。”

“我见过……”

“啊？……”

“我姨妈家的小孩，光屁股的……”

“唔……”

我心里暗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小女生坐在草地上，脸朝着下游那边的方向，背对着我，在拨弄着嘴里的棒棒糖。我脱下鞋子、袜子、上衣、长裤，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可爱、娇憨的样子真让人心旌摇曳……我忍着笑，小心地换上泳裤，“好啦！”我冲着她的后背喊了一声，走到河边，用脚试了试水。清凉、温柔的河水，在我身体里产生一阵快意，仿佛条件反射似的，召唤着我投入她的怀抱。我慢慢向河里走去，河水很快没到胸口，终于，脚底踩空了。我深吸一口气，俯身腾起，悠然自在地向前划水。

夏天的水流比秋冬的急，奔流的河水会不停把人往下冲。为了不被冲到下游去，我斜着身体逆向划水，半侧着脸在游泳，眼前是绵延伸展的河岸：河岸仿佛在流动似的，轻微地荡漾着；浩茫的江水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变成一片迷离闪烁的青白色，一条条金色的小波纹仿佛燃烧的小火焰，波光耀目；近岸葳蕤蓊郁的灌木、树丛边缘，被夏日的阳光照成半透明的黄绿色；树丛上方，高远、庄严的蔚蓝色的晴空中，乳白色的云朵，一片、两片，悠闲地浮来荡去……

我大致游至河中间，左右朝两边的河岸看了看，距离差不多相等，又返身往回游。尽管努力地逆向划水，还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草滩，上了岸，走回到小女生坐的地方，在她身边坐下，深深地呼吸着村野的空气：山洼、河畔的淤泥、草木，夏日花朵的芬芳，水上往来的轮渡隐约逸出的机油味，还有各种植被腐殖、发酵气味混杂起来的乡村的气息。

日期：2015-05-19 23:13:43

我安闲地坐着，心里充满了自由、释然的愉悦。

徜徉在乡野泽畔，留恋于山水之间。这是古代无数文人反复歌颂过的田园梦想：也许是科场落第，也许是官场失意，也许是逃脱桎梏，也许是勘破红尘。不管是被迫逃避还是自主选择，这旧文化的破箩筐里，总算给失落的文人准备了一份备用的礼物。年来多读南明史，偶尔想起那一批明遗民：黄梨洲、顾亭林、王船山、傅青主、李二曲、吕晚村、朱舜水，自不待言，前代贤哲也。不过这些人总是让人感觉刻板了一点：正襟危坐，道貌岸然。他们心里装着江山社稷、民族气节，怀着故国之思，念着文章道统，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名节的羽毛，留下彪炳后世的功德大义。“六经责我开生面，七尺从天乞活埋。”这个念头大概集中概括了他们伤残的心里关于生的理由和死的绝望吧。于我而言，他们令人景仰但似乎不甚亲近。也有中间道路可以选择：求田问舍，寄情山水，当个乡下小地主，也是可以的；每日种田、读书，写写画画，亦可了却此生了。有时想想，假如换了我，估计也这么过去了。

当我在人群中感到压抑、甚至厌倦，我就想着远离尘嚣，到田野上去、到树林里去，就如同此时此刻的安闲与宁静，很多事情可以暂时不去想。

小女生蒙丽珍自然猜不到我在想的这些故旧往事，她高兴地说着她老家的鱼塘，种果树的爷爷，在学校里玩的游戏，爱看的卡通，还有她们学校附近的街头小混混。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在心里苦笑：她是真正的单纯，因为幼稚而单纯；而我是在假装单纯，因为逃避现实而对眼前的各种困境视而不见。

我歇息了一下，站起来，又准备下水。

“我也要游泳！”阿珍也站起来。

“啊？你会游吗？”

“我不会哦，你教我啊。”她仰起脸，狡黠地望着我。

“那好吧，可是我怎么教你？在泳池里还好……”

“我不管，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好……好吧。”

“可是我没带泳衣呀。”

“那就不要游了！”

“不！我要下水玩……”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衣服，我的天！她白白光光的，只身着一套淡粉色的纯棉内衣，圆润而略显饱满的体态；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些不知道怎么来的隐约的青斑，大概是体育课上磕碰的吧。胸脯上的文胸有点勉强，『乳』房还没有充分发育：相对于年龄，这小女生似乎发育更成熟一些，大概是时代变迁，青春期提早来临吧。她光着脚，试探地踩在松软湿润的草地上，笑盈盈地轻轻走过来，犹如一棵树干笔直、开满花朵的小泡桐。我的天，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小女生，尴尬得都有些不自然了。她走到水边，把手伸给我，我站在水里，握住她的手，让她慢慢走进水里。

“哎哟！有点凉……”她浸在水里，身体轻微地一颤，甩了甩头发，“开始吧！”

我扶着她，让她慢慢适应水性，“你先练习划水，不要沉下去就可以了。”

“嘿嘿……骗你呢。其实我也会一点呢……”她动作拙稚地开始一边吐气一边游动着，“你在我旁边啊，我害怕呢……”

她摸索着，慢慢游着，我跟在她旁边划着水，不时地用手扶她一把。我们开始离开岸边，游到近岸三四十米远的地方，急促的水流把我们不停地往下游冲。大约过了一刻钟，她开始喊累了，说着忽而从背后一把抱住我，犹如一只柔软如带的章鱼一样紧紧贴在我背上，两只胳膊搂着我的脖颈，“好啦！你游吧！可要用力喔！”我的天！这么个小妖精一样娇媚、可爱的小女生紧紧地缠住我：她湿热的前胸贴着我脊背，两只脚勾到前面来，夹到我的小腹两侧，两只胳膊箍着我的脖颈，像一块水晶软糖一样粘在我身上……

我有点紧张起来：背负这么个半成年人，在四寂无人的河里，担心发生意外，夏天的水流又这么急！

我揣测着，这小丫头情窦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