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真的困了,头疼得要炸要炸的,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掉水里了,很冷的水,然后胸口很闷,我大声地呼喊,肖文,救我,肖文,救我。
然后肖文愣愣地站在岸边没有任何行动。然后我慢慢地感觉到窒息,放弃了求救挣扎,然后我就死了,我的灵魂悬在半空俯视我自己慢慢地从水里飘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我被这个诡异的梦吓醒了,一身冷汗。
出汗以后感觉轻松一点,鼻子也通气了。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坐起来,黑咕隆咚地就撞在了椅子上。
日期:2015-02-23 21:27:52
31
这时灯就亮了。
白晃晃的有点刺眼。清醒以后的我有点不自在。还跟做梦一样跟一个并不熟的,而且一直暗恋的男神待在一起几个小时。
“有没有好一点?”不播音的时候,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慵懒,不管怎样反正也很好听。
“好多了,谢谢你啊,王佑泽。”
“姑娘这么客气啊,等退烧了再谢也不迟。”
“噢,那个,你也喜欢看书呀?”我走到书柜前,惊喜地发现那些书也都是我喜欢的,有韩寒的,郭敬明的,安妮宝贝的,卡夫卡的,杜拉斯的,树上春树的。还有一本《圣经》。
“晚上失眠的时候看的。”
“社长大人,你不觉得你看的这些书,越看越失眠么?”
“ 看不懂的人才失眠,对于看懂的人是催眠。”
“你发表过文章的这些杂志我也都有收藏哎,早知道你有,我就不必花钱去买了。”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跟我心里的男神有这么多共同爱好那种欣喜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
“杂志社送的样刊,喜欢你就拿去呗。”
“那个,你最喜欢你写的哪一篇文章?”
“下一篇吧,你觉得呢?”他饶有兴致地把手插进裤兜里问。
“哪一篇都好,怎么看怎么好。”我花痴样的回答。
他笑了一下,问:“哎,对了,怎么会想到用泉水叮咚形容一个人的声音?”
“啊,那个……那个。”我的脸一下子就又开始发烧了。“嗯还不错,就是小时候姥姥家住在山脚下,每天早上醒来鼻子里闻到的都是米饭的香味儿,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姥姥和蔼的笑容,耳朵里听见的就是后山的泉水流淌的声音,让我特别心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呵呵。我把青春耗在暗恋里,从没对你说起。今天给你个机会,说吧。”
“啊?你先告诉我,这会成为我一个疑似非典病人的遗言么?”
他不屑地扫了我一眼:“瞎说。”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继而转移话题说:“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为什么你能出人自由?”
“去邮局汇款。门口站岗那些人都认识。”
我的目光落在桌角的一摞汇款单上,旁边还有两叠信件,我随手翻了翻,一叠来自杂志社,一叠来自五湖四海的人。
收件人都整齐划一地写着:言尽。
言尽是他发表文章的时候用的笔名。
“为什么叫言尽?一言难尽?”
“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言尽。”他狡黠地眨眨眼,地上投着他单薄的影子。
日期:2015-02-24 17:08:10
过完年一切都恢复了往常,又过起了平淡无华的日子,终究不能因为自欺欺人地把自己一直当孩子,把烦恼掩盖在烟花绽放里,有很多问题还是要面对,有很多人还是跟钉子户一样树立在你每天必经的路上,而我们面对这些棘手的人和事儿,只能一声叹息,一笑而过……
过好自己,亲爱的们,过去的半年因为有你们,我的生活异常充实,爱你们,爱自己
迷离2.24暖暖的傍晚 在等一个人
日期:2015-02-24 1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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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泽把杯子里的冷水倒掉,换上热的。嘱咐我多喝一点,然后说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热粥。
他出去后,我呆呆地在脑子里转换着,网上知道我秘密的言尽,文字里安静颓废的言尽,有着泉水叮咚响一样声音的播音员王佑泽,我虚构中的阳光高大的王佑泽,就这样突然合体为一,这个突然近距离接触的人让我好生惊讶惊喜惊奇。
晚上我住在了播音室,王佑泽去了男生宿舍。一个晚上我都没睡着,空气里都是消毒水和熏醋的味道。
我想象着他躺在这个床上睡觉的姿势,在电脑前打出那些唯美文字的样子,还有他在窗前的沙发上看书做笔记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八点就提着早点来了。
天不如人意,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严重了,除了发烧还上吐下泻。
吐就吐吧,还吐在了王佑泽的裤子上,本来旁边就是垃圾桶,正常人看到别人吐都会退后吧,他偏偏凑到我跟前,递纸巾给我,结果悲催的一幕就发生了,把我自己都给恶心到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囧的事情了,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去洗手间换了一条,跟没事一样走出来,拉开窗帘说,“天气不错,过来杀菌。”
我忍住反胃说,“王佑泽,我看我还是回学校隔离区吧。”
“为什么?”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了,我怕万一真的是非典……”
“要传染已经传染了,你这症状不像,别担心了。再说就算是,我不够资格给你陪葬么?”
“啊?你真会开玩笑。我看出来了,你是助人为乐的好人,看来我暗恋你没恋错。你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了我,这是什么精神?在这种情况下,哎,说起来我们还真的不太熟,我怎么好意思连累你呢?”
日期:2015-02-24 17: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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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你烧糊涂了?在网上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你说苟富贵勿相忘,你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说以为我失恋了心里跟刀剜一样,你说看我写伤感的文字也会难过。你知道不知道,我每次去开投稿箱都会先找你写的稿子,每天上网都会等你的qq头像亮起来然后听你喋喋不休地说话,每周二周四都会早早地在播音室等你来送稿件。每周四播音完都能看到有个刚吃完泡面的傻丫头等在梧桐树下。谢云昔啊,你个傻姑娘,你老老实实待着吧。”
我还在消化着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就递给我一本书是郭敬明的新书《爱与痛的边缘》
“开会那天你没来,这个道具也没意义了,不过还是得给你,没事解闷儿。”
“道具?”我吐吐舌头问,“什么道具啊?”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翻开,扉页上写的是赠谢云昔,还有一句赠言,书山有路勤为径,文海无涯苦作舟,落款是团委。
这本书我如获至宝地收藏,后来过了很久,我研究了那个笔迹,我发现是王佑泽的字。
我问过他书是不是他买的,他承认了,他说,你知道吗?那天我是为了正式认识你才召开的会议,特意买的书,表彰了几位为校刊做出突出贡献的同学,不过买书的钱真是团委出的。
我装傻追问:“为什么要认识我啊,还那么隆重?”
他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你的偶像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矜持,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