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6-02 15:49:18

第三章金蝉脱壳（4）

和小慈一同洗碗抹桌之后， 小慈捧出多年前的相薄，与我一同分享她的过去。

一边喝着剩下的啤酒，一边和小慈欣赏相册，客厅里春意浓浓。

原来，小时候的小慈与小仪竟长得那么像，如同一对双胞胎，同一张相片中，仅能凭她们的高度，来区分哪个是小慈，哪个是小仪，两姊妹从小就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特别能吸引人的眼球…

“我和妹妹小时候长得很像，对吧？”小慈指着相片笑问。

“是挺像，你和小仪刚好与老六、老七相反，他俩小时候还不大像，但现在竟越来越像双胞胎…不过嘛，无论你和小仪长得多像，哪个是我老婆，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我又在卖口乖。

“你看这张，这个是我，还是小仪？”小慈指着其中一张相片。

“啊？”我把脸靠近相片，瞪大眼睛，仔细地分辨着。相片中的小女孩，长着一张俏丽的脸，身穿一条花裙，站在雕塑旁，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神有几分像小慈，聪明、大方，但眉宇之间，又散发着小仪的调皮与忧郁。怪不得当年我把小仪当作小慈，做成一段不可挽回的错爱，原来她们两姊妹竟有八九分神似，而这相片中的小女孩，究竟是谁？

小慈盯着我浅笑：“怎么，认不出来了？”

“自己的老婆，哪有认不出之理？”我还在死顶，喝了口啤酒，咬咬牙立即说道，“你看这小姑娘，眉清目秀，聪明大方，一看便知是我的老婆。”

“我看你呀，谁是你的老婆你还搞不清楚…”小慈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似乎话中有话。

“啊！…”突然间，我似乎感觉到小慈已知悉我与小仪的关系，知道我是思苦真正的爸爸，过去我斑驳的劣迹史，似乎皆尽被小慈知晓，而一直以来，她只是装着若无其事，或许一直在等待我的主动招供。

一瞬间，我像是触电一般，手一抖，杯中的啤酒溅到满裤裆都是，慌忙中推开相本，抽出纸巾拭擦着。

“老公，你怎么了？”小慈拿着纸币过来帮忙。

窗外，突然闪电，响起雷声。

“我没事…青岛的春雷果然不同凡响，竟把我吓着了…”情急应变，是我的强项，小慈的反应，并不大像明了我的感情劣迹史，这让我舒了口气…

在青岛住了将近一个月，博取到小慈父母的欢喜，更放心让我这个气宇轩昂、知书达礼的女婿把小慈带回南方。而问心，我不仅为他们带来一个女婿，确切地说，还有一个外孙，只是，我没有承认，也不敢承认…

回到G市，已近清明，整天的毛毛细雨，似乎滋润大地，但潮湿的空气，却令人心烦意躁，而更令人怒火的是，刚接到律师的通知，小慈居港权的申请，又遇到新的麻烦，原因在于公丨安丨局没法提供小慈的《无犯罪记录证明》—在小慈的档案中，查实到一宗涉及蓄意伤人案，尽管最后通过协商，原告撤销控诉，但案底仍保留着，成为小慈档案中的黑点。没有《无犯罪记录证明》，小慈居港权的办理，基本上无法继续进行。律师提醒我，要么，暂时终止申请的程序，待到政策修改后再作尝试，要么，看看是否有熟人通通气，想办法搞到一份证明。

等政策修改，那只是套话，人终老了，也未必有结果，而所谓的“通通气”，律师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要么凭借关系，要么凭借金钱，总之，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们这个国度，终归仍是“有法可依，有法可想”。

对我来说，用金钱开道有点困难，一来我的钱并不多，二来临时之间也不懂得该孝敬哪一位，满天都是“神佛”，只怕尽是吃钱的黑洞。但说到关系，我却是有个比较实在的，当然，指的是位居深市公丨安丨局副局长宝座的老怪。

“麻烦你，我姓叶，找刘局。”拨通老怪的电话，那边传来的依然是那把甜美的女警声音，我连忙报上名号—我和那女警对话的次数不少了，她该知道，我和刘局的关系，非同一般。

“刘局不在这里办事了。”

“啊？”上次和老怪见面，是在我大婚的喜宴上，宾客众多，我只和他小聊了几句，他留下一封三千元的大利事，我和对干了一杯，就声称有事要办先走了。眨眼一年过去了，一直没怎么联系，想不到这次打他的电话，他竟“不在这里办事了”。

“他在哪？…”

“刘局调重庆了，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你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好，好，麻烦你了，我有笔，请说…”

拿到老怪重庆的电话，我马上拔打，好一会，电话里传来老怪的声音：“找谁？”

“你说呢？”我嘿嘿笑道。

“小虎？难得呀，怎么把电话打到我这了？”

“你在深市那位女秘书告诉我的，怎么，高就了也不通知？”

“唉…”电话那边老怪叹了口气，“什么高就呢，只是组织安排的正常调动，上头安排我到哪，我就到哪，无论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你们当官的，政治觉悟总比我们老百姓高一大截。对了，老怪，我有一事相求。”

“朋友之间不要说个‘求’字—但我现在立即要去开会，这样吧，这两天有时间我给你电话，到时候慢慢聊。”

“好哇，就那不耽误你的时间啦，办正事要紧，再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