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0-06 12:53:16
59
“哎,谁说不是呢。”
她捏着我的两坨婴儿肥,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毁容。其实你出门的时候我就查过黄历,诸事不宜。所以我就在家闷头睡觉了。没想到就洗了一个澡,半路停水了,我满身的泡沫啊,就蹲在卫生间哆哆嗦嗦的等水来。我还以为就我特么的最倒霉。没想到……啊没想到。”
她居然丧心病狂的拍着大腿咯咯咯的大笑。
“我还以为鸡下蛋了呢。滚犊子,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
“话说你就受这么点伤,对得起这么高档的病房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等下你帮我喊医生来,我要出院,回家住,你得伺候我。”
“你电话里说九日给你弄进来的,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完没完啊?”
“哎,我也说不清楚。脑子没摔坏就不错了,你别打听了。”
“你这也算工伤吧,拿着工资享受着虐恋,赶脚还还不错吧。”
“花擦,师彤彤,你丫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啊。你是来看望病人的么,等下我要是过度受刺激暴毙身亡,你也得陪葬!”
“好好好,不落井下石了。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你赤手空拳的就来了,啥也没带,我吃个屁啊。”
“我本来说上来看看,视你的病情决定买东西的等级,我这一来,好家伙,还买什么啊,你这里的东西一个星期也吃不完啊。这是开超市的小老板来看过你的吧。姐姐我喜欢吃的应有尽有。”
“吃吧吃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丫的嘴。”
彤彤拿着水果去了洗手间,一边洗一边跟我说话,我继续玩游戏。
只听又“嘭”一声,伴随着彤彤的尖叫。彤彤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华丽丽的,一头撞在九日身上。
她端着的玻璃盘子一下子扣在地上,碎的稀巴烂,刚洗好的葡萄啊,猕猴桃啊一下子滚的满地都是。她下意识的跳了一下脚。
九日一手提着笔记本,一手拿着淡紫色蔷薇花。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师彤彤,淡漠的点了一下头,小心的绕开了满地狼藉,直直的走向病床前的床头柜,放好笔记本和花。
师彤彤跟九日又狭路相逢了。
彤彤梗着脖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你,你,你……”
九日:“怎么样了?”云淡风轻的,却是看着我问的。
“你进来可不可以有点声音啊,东西撞翻了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的。”
“你要什么声音?现在给你,是吱的一声么。”他故意拖了个尾音。
“算了,好女不跟狗斗。”
“彤彤,等下保洁打扫一下就好了,文艺青年注意素质啊,素质。”
“你还护上了,死丫头,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还指望我伺候你,没门儿。”
“你敢!”我回头跟九日说:“我不想住在这里,内心实在惶恐。要不然我跟彤彤回去吧。”
“不行,我问过医生,你都骨裂了,不想留残疾就静养几天,在医院观察。”他边脱外套边说,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这种感觉别提多受用了。
”那个,刚才抽血了。”我抬了一下胳膊。
“嗯。疼不疼,我看看。”他的神情很凝重的说。
“可是,为什么啊?这个才是重点。我又不是要卖萌的九零后细皮嫩肉的,看个毛啊。”
“既然都在医院了,就检查一下。”九日避开我追问的目光,眼神飘忽。
“哦,好吧。但是,我才不要感激你,是你自愿的。”
彤彤看我们对话差不多结束了,在沙发上很不自然,咳嗽了两声提醒我应该是配角出来给个镜头的时间了。
“彤彤, 你下午还要上班的吧,我叫餐厅送饭来,随便吃一点,吃了再走。”我既然理会了她的意思就得赶紧配合一下啊。
“不吃了,你俩吃。我下班再来,给你送两件换洗衣服,我瞅你这节奏是养膘到过年待宰的节奏啊。”
九日悻悻的说:“得此闺蜜人生不幸啊。”
彤彤一下蹦到他面前,伸长脖子:“切,让给你好了,让给你好了,她正缺个男闺蜜。”
我呆若木鸡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偏向谁了,这一回合应该算平局吧。
日期:2014-10-06 12:54:55
ps:编号错了,57,58木有,直接蹦到59了,数学老师死的早就这样吧。
60
我就这样幸福的在医院住了一周,脚背已经由紫米馒头变成青稞包子了,差不多消肿了,下地走路已经很利索了,有一点不受控制的瘸。彤彤每天晚上必来陪我,关键是营养伙食很好啊,还不用自己刷碗,搞卫生,还有很多零食,我俩二逼跟住宾馆一样,在医院里蹭吃蹭喝一个礼拜。
我发誓这一个星期里,我一点没想念幼儿园,没有想念那些同事,除了救我未遂的达子,喂我吃止泻药的周蕾。
不知道他俩受伤没有,这个事件应该不大吧,报纸也没新闻呢,估计是没事。
脚好了,手肘也结痂了,弯曲的时候还是会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想,该出院了。
在医院的最后一晚,彤彤来大姨妈了,在家里疼的起不来,所以没来陪我。
感谢她大姨妈,那天晚上又是一个历史时刻。没有那天晚上,就一定不会有后来的故事,我不知道我是该感谢呢还是该感谢呢。
那个黄昏,我在走廊上秤体重,我看到九日在医生办公室跟医生谈话。其实吧,我不喜欢八卦,但是因为是九日,我就忍不住放弃了节操,更重要的是还提到了我的名字。
好吧,真性情,不解释。
我听的不够真切,是关于我的血液指标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我们幼儿园年年体检,持健康证上岗。
我听见他说:“如果没有问题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他背地里关心我?这算秘密吗?如果算,我更想知道韩珊没有说完的话。柳希希为毛就不是他的孩子,难道他老婆不能生育,是捡来的,或者柳旭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有胜算离婚?或者……
我的心开始拧巴,这感觉,让我找一个接地气的比喻。就像一锅煮烂掉的面条粘在锅底,而这口锅是从电视购物花了几百块钱买的,小心肝儿因为心疼这口锅,疼痛感剧烈。
我又一瘸一拐的回到病房,脑子一片空白,瞪眼看着天花板有一只小飞虫狂躁的飞舞,停留,再飞舞,你丫敢不敢飞低一点,我一鞋板拍死你。
大脑记忆神经还没来及填充更多的内容,九日已经进来了。
他帮我把床摇低了一些,拿走我手里的ipad,然后递给我消炎药和水杯说:“吃了药好好睡一会儿,都玩一天了吧,电脑都烫了。”
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啊。”
“你想聊什么?”
“你为什么会送我来医院?为什么突然要对我这么好?你的扶贫计划开始落到实处了?”
“不是,以后你会知道的。我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如果没有以后了呢,说点人话行不行,我不是希希那样三四岁的孩子,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哄住,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知道。以后?谁知道以后谁还认得谁啊,万一我再遇意外,带着这么个破问题,还死不瞑目了呢。”
“别任性好吗?”
“哦。”我都把阴阳相隔都搬出来了,他也不愿意解释,我也没招了,要不先这样好奇着吧。
“这个问题先过,还有,你的助理韩珊告诉我,你明年要跟她结婚了?”
“呵,我都不知道这回事, 你说呢。我即使单身,我跟韩珊也只是工作关系。”
“即使单身?这是真的吗?”我一下子转向他,喷了他一脸口水。
“你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他擦拭了一下额头。
“对不起,柳希希不是你的孩子?这是你骗韩珊的?”
“你不该知道这些的。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你先把注意力放在养伤上好吗?”
“那我不问你的这些事儿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送我来医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必须回答。”
“又绕回来了,我欠你的,行吗。所以我不想因为我而毁了你……”
“什么叫欠我的?什么叫毁了我?还是因为上次酒后乱性的事情,觉得对不起我,想补偿我?我解释多少次了,我不需要。”我有点恼怒。
“比这个还复杂一点点,我知道你想说,出来玩的女孩都玩的起,对吧。不过,应该没事了,到今天为止,我才安心。”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定定的说。
今天为止,你才安心?听不懂,越来越乱。
“你明明关心我,却为什么不承认?又为什么关心我?”
“我……有吗?”他仍然一副面瘫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
“你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老男人了,装的真纯情,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就算我逼你,我也没打算觊觎你,所以不必勉强自己,不必隐瞒我。”
“算是关心吧,有那么一点想关心你,没有理由。”他点了点头。
这个也算理由,实在太动听了,尽管委婉,我也喜欢。我这个人的性格啊,怎么说好呢,又矛盾又分裂。喜欢一个人抑或喜欢一样东西就不管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