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1-17 16: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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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表,我希望我们是最后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尽量心平气和。我已经不恨你了,我把你当个平易近人的大哥哥。你看这样成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是翻脸的节奏。”
你看我在王表这儿是不是还挺吃香的。其实我每次想起王表心里就跟抱个火炉一样暖和,但是如果他一定死缠烂打我就觉得是大夏天抱火炉一样二逼。
王表转身去了洗手间。
彤彤洗洗手,坐过来小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拒绝的那么彻底干嘛,咱家卫生以后谁打扫,马桶堵了找谁?灯泡坏了谁换?柜门掉了谁修?”
“又没外人,我不想耽误他,含混不清的拖着,我才有负罪感呢。你说的这些门口保安都愿意干,我看你每次进出门他都抛媚眼。”
“去,去,我没那么大魅力。你的九日先生怎样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面临新的难关了。不过我相信他。”
“好吧,好吧,我们公司也招中文销售你要试试吗?做销售很锻炼人的。”
“我去,我不去。”我可不想天天屁股后头推销来推销去的。
“你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底薪3000起啊,就招俩。电话联系,可轻松了,不用出差。”
“这个好,下周吧,等九日出院。”我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也该做点挑战自己的工作了。
晚上躺被窝里,还是忍不住给九日发了几条微信,大概意思是瀑布之所以成为奇观是因为它有绝处求生的勇气,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承受平凡的人承受不了的压力神马神马的老生常谈。
结果人老人家回了一句:你快歇菜吧,都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吧。
我就这样赤裸裸的被鄙视了。
第二天早上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林姐打来电话:“蔷薇啊,小旭出院了。我一大早赶到医院,病房没人。护士说医生建议他再观察两天,可是他非要出院,我又赶紧回家,家里也没有啊,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他没有联系我,我猜肯定去公司了。你知道他公司地址吗?”
“我只知道在京广中心。”
我一咕噜爬起来:“林姐,别慌,他肯定是担心公司,这样吧我先往那边赶,你在家里找找他的名片,上面肯定有,找到发我手机上。”
“哎,哎,哎,谢谢你蔷薇,我真是担心他的身体,这刚恢复就乱跑,真是不要命了,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我照着林姐发来的地址找到他们公司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朋友们啊,我真不想去的啊。在我潜意识里,昨天听见韩珊说搞分裂那些话,脑子里都是电视剧里那种,乌烟瘴气的氛围做铺垫,桌椅倒一地,文件资料满天飞,员工围堵要工资,房东来要房租,反正有多惨就多惨,话说树倒猕猴散嘛。
日期:2014-11-17 16: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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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失算了。我这样匆忙的跑来脸都没顾上洗,绝对是因为我怕跟他对比反差太大。
一出电梯就看见背景墙浮雕上的公司名称。好像以前在报纸电视上公交车上还经常见过呢。前台小姐一排三个,那身材跟模特一样,整齐划一的职业微笑。我这素面球鞋海魂衫套毛衫的往她们几个跟前一站好休闲,我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着韩珊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还理解了整形医院生意为什么那么好了。在这种地方上班,哪怕你一个月只拿两千工资你都不好意思穿地摊货出来嘚瑟,不化个淡妆都显得另类。
进到办公区域了,除了空着的一半隔断以外,员工都井然有序的在自己的坐席上忙碌。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发传真,还有的在做表格,会议室也传来讨论鼓掌的声音。
前台小姐听见我找柳总,打过电话请示得到了恩准的回复,非要亲自带路,走廊好长,无边的蔓延在脚下的红地毯上。两侧有玻璃展柜,各种培训,销售,成长系统,成功学方面的书籍,n多光盘,还有员工活动合影,我也看到了九日的照片,应该是什么颁奖仪式,他单手举着奖杯气宇昂扬的站在台上。
我问:“那个,韩助理呢?韩珊。”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跟杜总出差了,这几天都没见到。”
不知道是员工装傻不动声色,还是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保密工作做的好。这些厚颜无耻的人。
这得走的有半站地吧,每往里走一步我都发虚,我干嘛来的,他根本不需要我啊。用很多个“卧槽”才能形容我眼里的高上大,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没办法。
九日的办公室虚掩着。前台小姐礼貌的伸出请的手势就退下了。
我敲了下门。里面传来“请进,”我就推门而入了。既然来了就打个招呼撤吧。
双开门,里面空间很开阔,装饰却很古朴,进门的右手边是一套红木沙发,茶几上摆着茶具,貔貅,喷泉摆件。靠窗的位置有绿植,大卫雕塑,还有一架被蓝色绒布盖着的钢琴。
他背对着宽大的办公桌,面对的是一整面的玻璃墙,今天的天气不错,从二十九楼望出去蓝色的天幕飘着几朵闲散的云。这个男人举着一个相框像鉴赏艺术品一样,久久凝视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气氛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