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20 22:11
纪别弦盯着我冷笑道,“你不是已经打算爬上龙床了么?还来问我作何?你在床上好好伺候他,处置一个蒋梨欢又有什么难的?”
我道,“将军这话说笑了,当初要我进宫勾引皇上的也是您,如今出言讽刺的也是您,岂不可笑么?”
纪别弦眸中隐有薄怒,“够了!”
他顿一下道,“你安生待在采薇宫便是了,过阵子我自会处置蒋梨欢。”
视线无意中落在他右手上。
那块血痂触目惊心。
日期:2014-05-20 22:12
景熙最终还是没能葬在皇陵,她小小的棺柩从宫北门暗无声息地运出去,我甚至不能出去送她最后一程。
想起容妃死前的殷殷恳求,心里愧疚的无以复加。
时已深秋,宫中的凉气愈发重了。
我披了件薄薄的夹袄,抱着个珐琅小手炉斜靠在椅子上,懒懒问道,“查出来了?”
兰裁点了点头低声道,“奴婢足足派了四五个人分头去跟了一个月才跟着,那丫鬟确实是去抓药的。”
“她要多稀奇的药?难不成宫里竟没有?”
兰裁道,“她抓的药并不稀奇,也没有方子,合在一起看了还有些散,并看不出是治疗什么症候的。”
我想了想道,“他们在御药房抓的药都清楚么?”
兰裁点头应道,“都清楚,在御药房抓的都是按着太医开的方子,治风寒的。”
我嗯了一声,摆手道,“你先下去罢,好好盯着她宫里。”
兰裁福身,“奴婢遵命。”
我按了按额头,闭目思索了会儿,却仍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半月前梨欢推说生病,闭门不出,连绿头牌都叫取了下来,太医说是着了风寒,看情况要转肺炎,整个荣月宫都冷清下来,闭门谢客。
我觉得蹊跷,派人去打听,没成想那荣月宫如今严实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并不是很相信她是真得了病,毕竟最后一次见到时她的精神状态还很好。
而荣月宫闭门的前一天,正是我去她宫里的时候。
闭门不出?
难不成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这一个月的前十日左右,她宫里倒还风平浪静。
可到了后半个月,就有些异常了。
她宫里的人去御药房取的是治风寒的药,但她另外还私下派了人出宫抓药。
这些药材列成方子放在一起看非常杂乱。
可以组成不同的组合。
润肌的,养肾的,乌发的,养肝的,滋脾的等等等等。
我不明白她一个风寒快要转肺炎的人抓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药材干什么。
这些疗效迥异,乱七八糟的药堆在一起。
让人根本不知道它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过了两三日,荣月宫反倒没了什么动静。
我暗地里找了好几个太医,都说看不出拿那几张方子涉及的药材太多,其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心里愈发疑惑。
难道梨欢一身的病么?
须得散散碎碎开这许多药?
日期:2014-05-20 22:57
过了一个月。
荣月宫又派人出去抓了一次乱七八糟的药。
除此之外,另外一件让我有些奇怪的事情是。
我的那位恶毒继母蒋氏进了宫一次。
而梨欢推辞不见。
到今日为止,荣月宫闭门足足已有两个月十六天。
而我除了那几张毫无头绪的药方子,其他一点进展都没有。
在我考虑要不要找纪别弦帮忙的时候。
荣月宫的人来了。
并不是那个跋扈的若楹,而是梨欢身边另一个唤作紫荏的贴身丫鬟。
她一身秋白小袄襦裙,神色有些怯懦。
一见到我便磕头行了个大礼。
“奴婢参见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道,“起吧,贵妃姐姐派你来有何事?”
她怯怯看我身侧,并不说话。
我怕梨欢有什么诡计,并不想单独对着她的宫女,想了想道,“除了兰裁其他人都下去吧。”
看她一眼道,“这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犹豫一下开口道,“贵妃娘娘请明主子过去一叙。”
我有些讶异,面上却不动声色,朝兰裁递了个眼色。
兰裁随即道,“紫荏姐姐这可说笑话了,你们主子不是得了肺炎么?这巴巴的叫我们娘娘去,传染了可怎么好?”
“并不是的。”紫荏抬头急道,眼圈都有些发红,对上我的眼睛时却又一噤,半响才低了声气道,“不是的。我们主子有急事,还请明主子体恤。”
我懒懒去拂玳瑁护甲上的米珠,并不答话。
兰裁冷笑道,“紫荏姐姐不把话说清楚,我们主子又怎么好去呢?怕只怕有人使诈,到时候害了我们主子,咱们可没处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