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我:“如果让房东配上空调热水器书桌衣柜和床你估计房租多少钱合理?”
“这里的民房平均租价在每平四十块钱左右,配上这些东西五十五块一平比较合理。”
“好,让文香和他谈,价格合理马上定下来。”
“经理们的公寓还有好几个月才能退,现在定这个会不会浪费?”我不解地问。
“我们可以临时容纳普通员工啊,你考虑没考虑过,假设房租五万,住一百二十人,每人才合四百多点,如果不能提供宿舍,我们将给每个员工八百块的住房补贴,租下来我们就可以每月节省一半的住房补贴。”我暗暗佩服她思维的敏锐。
我让房东算一下配备上所有东西的报价,然后通知中介,如果价钱合理马上就可以签订合同。我们回到文香的中介公司,草拟了一下合同文本,当然租金一栏是空着的。忙完正好是晚饭时间,文香执意要请我们吃饭。中午人才市场提供的快餐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我俩都没吃饱,正好肚子饿了,也就不推脱了。
日期:2013-09-26 10:22:54
“宁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那是东坡那样的雅士,不是我。我是“食不可无肉,饮不可无酒”。文香和Wendy都没有叫酒,只给我要了一瓶啤酒,我舔嘴吧嗒舌的喝的意犹未尽。在Wendy面前还不得不假惺惺的装作不好酒的样子。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若不是有Wendy相伴,我早就坐不住了。
吃完饭文香识趣的先走了。我和Wendy住在同一栋公寓的同一个单元,她住19楼我住16楼。我刚想打车和她回公寓,她说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我兴奋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强力搜索着酒吧的名字,然而由于运转过速迟迟不能定位。
Wendy说:“我知道我们公寓附近有个不错的地方。”我飞速运转的大脑马上停顿了下来,像她这样有主见的人,其实不需要我提供建议。我需要做的是跟从!
出租车停在Uon Cafe门口时,我心里有一点点小失落。虽然我对酒吧里的红酒洋酒不感兴趣,但毕竟那里还可以喝到啤酒。来时在车上我还在想,她会带我到哪个酒吧?喝多了会不会发生……刚想到这,我狠狠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怎么能如此亵渎女神!
舒缓的钢琴曲在耳畔流淌,暧昧的灯光洒在Wendy白皙的脸上,映出一片红云。
“我点了一杯拿铁,你喝什么?”wendy把我从沉醉中惊醒。
“哦,一样。”我局促的说。
“拿铁是咖啡、牛奶和奶泡按1:8:1的比例配的,奶味会很浓,比较适合女孩子喝,你能喝的惯吗?”
“我喝不惯咖啡的苦味,奶味正好可以盖住苦味。”我连忙掩饰自己对咖啡的一无所知,袋装雀巢速溶咖啡是我对咖啡认识的全部。
“给他来一杯卡布奇诺。”她对服务员说完又转向我说:“这个没那么苦,奶味也不是很重。”
我一边慢慢搅着咖啡上浮着的奶沫,一边努力地搜索着话题。说来也奇怪,我可以在陌生人面前侃侃而谈,可以在几十人面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但面对Wendy,我却不知如何开口。这种感觉在青春懵懂遇见“黑妹”时有过,在情窦初开遇见高影时有过。而后“油嘴滑舌”就成了我的标签。我不禁暗暗嘲笑自己:35岁的人了,也可谓阅女无数,怎么面对她就理不屈词却穷了?
还是Wendy先开了口:“这份工作感觉怎么样?”
“还好,比较稳定,收入也不错,只是有一种养老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
“宿舍管理和其他工作格格不入,总觉得没什么发展。”
“也不是啊,你还分管一部分员工活动呢,别忘了深圳酒店的员工事务经理就是从宿管干起的,虽然我们现在没设这个职位,但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增设这个职位。不过你的英文是个硬伤,我们所有文件都需要中英文对照版。”Wendy语重心长地说。
我点头称是。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做过广告策划,做过化妆品业务和代理,怎么就进入了酒店这一行?”
我突然警觉起来,心想难道她发现了我和汉伟的关系?
“我做生意失败之后,觉得现在需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正好一个机缘巧合就走进这个行业了。”我忙解释说。
“这个行业和你以前所做的不同,你以前做业务长期在外,可能也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那不同于办公室,办公室里看似平静,其实复杂得很,说话办事要留心,说不定已不留神就得罪了谁。”
“不会吧,我的工作相对比较独立,不涉及别人的利益。”
“留心‘树欲静而风不止’哦!”我看出她是诚心提醒我。
“我能问你个八卦点的问题吗?”她突然转移了话题。
“当然!”
“你为什么离婚?”
“对不起,不是诚心揭你的伤疤只是好奇。”她紧跟着解释说。
面对这样的问题,对熟悉的女性我会说“还不是因为要和你在一起!”,对刚认识的女人我会说“我想以单身的身份等待一个属于我的你!”,但对她我只能说:“也许是缘分尽了。”。
“是啊,相识是缘分,走到一起更需要缘分,每个人都希望缘分可以长久一些,可是多久才算是长久呢!”Wendy幽幽的说。
“Warren你是不是觉得我名字特土啊?”她又转换了话题,而且眼神里难得一见的闪烁着调皮。
我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没办法,我老家是潮汕那边的,那里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我家四个女孩子没有男丁。唉,你能猜出我三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唤娣,你姐姐无非是‘招娣’,‘引娣’‘盼娣’之类的吧。”她的表情让我放松了许多。
“差不多吧!”
这时咖啡厅里的钢琴曲变成了不太和谐的歌曲:
我听说开始总是真的,
后来慢慢变成假的。
充满温柔的眼神啊,
是用开心不是用来伤心的。
我听说轻吻总是真的,
但耳边细语常是假的 。
装饰爱情的诺言啊 ,
是随口哼哼打发寂寞的歌 ……
伴随着这略显忧伤的旋律,Wendy缓缓向我道出了她的身世。
Wendy从小在汕头农村长大,家境贫寒。后来他父亲随老乡出门做生意,母亲独自把她四姐妹拉扯大。他父亲生意越做越大,为了弥补自己没文化的缺陷,初中一毕业他就把她送到了美国念书。她腰缠万贯的父亲一直为没有儿子耿耿于怀,终于抛弃了她含辛茹苦的母亲。她母亲积劳成疾,在她高二那年郁郁而终。她在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后就留在了国内。
我想她的身世造就了她的性格。
她在讲这些的时候,时而目光冰冷,时而又如咖啡馆里的灯光般柔和。
这时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石敬辉又喝大了,硬着舌头说:“咋地兄弟,掉美女堆里就忘了兄弟们了?明天周日过来打麻将吧!”我连忙答应。来华文上班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们了,只通了几次电话,重色轻友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