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0-08 08:48:22
“为什么不回答我?”男人又语,视线依旧未离开她。
“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话毕,孟宸轩哼笑,有时她其实很聪明,不想回答的问题,选择避重就轻,他为什么想知道她怕不怕他?那次舞会,她颔首毫不客气的回击他的话,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就看到她眼中的倔强。这样的女人,表面看似凌弱可欺,实则并不容易屈服。
他亦未回复,目光渐深,那双棕眸轻轻的眯起,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她:“过来——”
凌若兰一怔,又甚是警惕,在她还未有动静之时,男人又语:“不是想喝水吗?”他眸光落在床头柜边的精致的水晶长壶:“要我动手?”
她咽了咽,喉咙苦涩,望着那杯中的清水,却有些望梅止渴。
凌若兰才缓缓起身,她和他的距离不算远,当她迈出步子时,才觉走近他其实是件困难的事。她在他身边驻足,欲取过水壶,却不料他伸出长臂,猛地拉近她身,接着听见‘哐当’一声,杯子爆裂的声响,她错愕,身子却已被他压制在床。
她挣扎,他却困住。刚刚他走近她时,她下意识的抵抗,他望见她用抱枕护胸,他压制眸中清浅的怒火,她当他是什么?见她眼中慌乱,清醒而真实的透露着她本能的反应,这就是她眼中的他。于是他故意如此做,男人指间只抬起她下颚,似望着手中的玩意,仔细的端倪:“你弄碎了我的杯子。”孟宸轩说此话,实则是吓唬她,有句话言,此仇不报非君子,她闯进浴室,她吐他一地,今晚的账,他一笔一笔算。
杯子?!
而凌若兰才意识到刚刚爆裂的声响:“嗯——”她挣扎着,欲想挣脱他的钳制,可她的力道在他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孟先生——”
“你知不知道今晚在‘夜狱’,你踏进‘姹紫嫣红’的那一刻,你要取悦的男人是我!”他继续望着她的不安,既然她怕他,那便让她刻骨记住。
凌若兰才想起,在‘姹紫嫣红’时,域少要她陪好孟宸轩,她真被卖了?!柳眉紧蹙,喝酒误事,是千古一训。可是孟宸轩一直对她无感,他为何要这么做?她不解,还是故意趁机讥讽她?她思忖,怔忡间望着男人深邃的眸,不由思及对策,既然他铁定要给她难堪,她便将计就计,终于眉心舒展,凌若兰腾出手臂,只抚摸着他白色的浴袍,她动作很轻,因为和他肌肤相触的每一秒,她都感觉紧张与不自在。
而她的心跳很快,似乎怕被他识破。于是唇边浅笑,学着‘夜狱’里惯用的一套:“聊天五千,出场一万,只收现金,不收支票。孟先生,既然把我带出场,那先请付钱,”她看见他眼中划开的愠怒:“谢谢!”最后她成功睨见那铁青的脸色,既然他讨厌她,那就破罐子破摔。
她看着他的沉寂,他捏着她下颚的力度紧了又紧,直逼着她直视自己:“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面临生计,她每日里马不停蹄的奔波,往返各个兼职的场地,于她而言,连一顿十五的快餐都不舍得吃下,钱对于她而言,的确重要,可她不想解释,只想逃,见过他稍许的失神,凌若兰想也未想的撞开他身,逃脱时,却不料脚底一软,一个踉跄直跌撞于地。
“嗯——”凌如兰疼的蹙眉,不是别的,而是不偏不离,压在那玻璃碎片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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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凌若兰回想起这个被折腾的最惨的那个夜晚,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游走,深夜四点,她侧目看到落地窗外朦胧的灯影,稀疏的散落。屋里很静,而她身后很疼,指尖握紧着被褥。尔后,听见一阵脚步,她别过头,只见那匆忙的身影,从柜中取出一个小盒,似乎是医药箱。
待他再次走近时,凌若兰泪眼摩挲的望着他,喃喃自语着:“不应该是去医院吗?”若去医院,她还有偷跑的机会。再者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而孟宸轩白了她一眼,径自打开药箱,拔了她的衣服,为她上药。
若兰是那抹疼意中,昏昏欲睡去,好累,好疼。
日期:2013-10-08 08:48:46
她好累,好困,眼皮重重的磕下。有时背部疼了,她不由蹙眉。孟宸轩怔过,兴许是手下的动作重了,她倒吸着一口气,他抬眼,看见她痛苦的神情,孟宸轩不由放松力道,轻轻按压着伤口,女人终舒展眉心。
尔后,渐渐沉入梦境。
孟宸轩凑近,端倪着她,鬓发微微遮掩,随着呼吸此起彼伏。他伸手拨弄开,望见那张沉睡的容颜,兴许是睡的沉,她似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孟宸轩起身,打湿毛巾后又轻轻为她抹去糊掉的妆容,再望见那张清晰的脸。其实把妆卸了,仔细看看她不算丑,属于那种一眼看去,清新干净的女人,皮肤透彻,像饱含汁液的荔枝,吹弹可破。睡梦中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轻弧,那样的笑意未经雕琢,像个孩子得到五彩的糖果,那样容易满足。那样的笑意落尽他眼里,孟宸轩有些失神。
——钱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他宁愿她像前两次那样回击,又想她去解释什么。的确,他对她的初印象不太好,因为识破是碰瓷,那行为等同欺诈。俊炎未把她交给警察,这意味着什么?男人喜欢女人娇柔,而她刚好抓住这点。当在妹妹的‘绝色倾宸’音乐上遇见她时,他本能筑起高高的心防。可他对她的感觉,在悄然的改变,这种改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爬入他心里。
孟宸轩轻叹,给她处理好伤口,已是凌晨五点,这个夜晚真够折腾,床也被霸占,他只有睡沙发的份,随意沉入皮质的沙发里,惫意重重,没一会儿便入睡了。他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落地窗,浮映在整个客厅,而他的身影融浸在柔光里,孟宸轩睁眸间,倒望着壁钟,十一点?!他嗖的起身,竟睡过了头,部里八点来过电话,他回拨,简单的交代过工作任务,打算好好休息,调整一天。
起身后,他下意识的朝床边望去,孟宸轩猛然一怔,那女人不见了。而kingsize的大床收拾整洁,地上的碎玻璃也清理的一干二净,他环视一圈,屋里沉静,也未再见到凌若兰。屋里收拾的完好,就如同她从未来过,没留下一丝痕迹。只有窗台边,晾衣架上挂着那件蓝色的衬衣在微风中轻轻飘起。是她为他洗净?!这间私人公寓,他很少入住,而平日的卫生也一直有专门的保洁员清扫。
孟宸轩望着眼前一切,他抚额,说不上哪儿不对,总之她不告而别,的确令他有些不快,而那种异样的感觉困扰了他许久,后来孟萧情来电,问及他昨晚为何没有回家?她声音在他耳畔不停响起时,孟宸轩有些失神,不知她所云,只看着那张收拾整齐的床褥,被那女人抚平的未留下一丝褶皱。
“哥。”孟萧情在电话那端疑惑的问起:“哥,你有在听吗?”
孟宸轩回神,随意回复:“昨晚加班,弄得很晚就在自己公寓里睡下了。”
嘀——
专用手机响起时,他一手接听电话,另一手随意点开邮件,深邃眸底猝过微光:“萧情,我现儿有事,晚点给你回电。”
“哥,喂...喂”
孟宸轩起身,直打开手提电脑,刚刚是他手下给他回复,凌若兰的调查报告已发入他邮箱里,他原本给了三天时间,属下只花了短短十几个小时,这便是部队里高严格的工作效率。屏幕微光闪烁,手握鼠标,点击着邮箱里新收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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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兰离开孟宸轩的公寓后,外面太冷,而她又穿的单薄,匆匆回到住处,她褪去演出服,她望着镜中裸露出的肩背,玻璃的扎痕映入眼帘,她微微蹙眉,小心翼翼沐浴后,怕触到伤口,她穿了一件棉质而舒适的T恤。望着额际的瘀痕,暗淡的黄,似乎是涂抹着一层药。她回忆着,是孟宸轩给她上的药?可在记忆里,她似乎能感觉到那清凉的触觉,凌若兰摇了摇头,他会给她上药,这是她未预料的事,可是还有太多的未预料再等候着她。
她在‘夜狱’清唱的那首《飘摇》,却意外得到青睐。‘夜狱’一直以重口味著称,那首《飘摇》却像是艳丽花丛中的一抹清风。她一直以为舞池里那群干杯买醉,搂抱邀舞的男男女女,像是失了灵魂,俗世至极的杵立四野。却不知自她清唱,带着淡淡忧虑,有人听之,却悄然落泪,其实即便是**,也有她不为人知的故事。
凌若兰才明白,其实歌声也能为需要的人疗伤,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