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明白瞎眼董的话，大灰倒像是听懂了，忽然发出呜哇的怪声，飞快的扑过来，巨大的身躯猛得撞向我，我只听啪一声响，它如铁一般的脑袋撞到我的前胸，我一口气瞬间沉进肚子里去，眼前一花，身体已经摔飞了出去，在冰面上滑出十来米。

大灰撞飞我之后，冲向瞎眼董所在的位置，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瞎眼董发出一声哀嚎，四肢拼命挣扎，却没挣扎多久，身体便软耷耷的瘫在地上，没了任何动静，鲜血从他喉咙处流出，顺着冰面流淌。大灰嘴里呼噜着，脑袋甩动，猛得拖拉几下，扯碎了他身上的棉衣，寻找他心脏的位置。

我脑袋发晕，呆呆的望着一切发生，脑袋里没有丝毫情绪，像是灵魂被它摔出了窍。

忽然间，冰面上卷起一阵旋风，夹杂雪花转动，朝大灰而去。风卷的样子很熟悉，竟跟癞皮狗之前跑动时带起的旋风很像，只是规模小了很多。大灰见风袭向它，停止了撕咬，朝风卷龇牙咧嘴的怒吼，一纵身，冲进旋风里，旋风陡然一变，似乎被大灰扑散，无数的雪花朝上空飞去，很快又汇聚成飘忽不定的一大团，如同絮状的大雪球。

大灰落地，身体弹起，攻向这个大雪球，大雪球从上往下落，一个狗头竟从大雪球里伸了出来，雪球翻转，成了一只白狗的形状，看上去和癞皮狗体型一模一样，只是由冰雪铸成，连牙齿也是冰棱做的。它与大灰一撞之后，又成为一团散乱的雪花，但交锋过后，很快又凝成犬形。大灰多番扑杀，没有丝毫效果，变得越来越愤怒，跳得越来越高，每次落地，会把冰地砸出一个大坑，冰屑四溅，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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