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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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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年的时间,爷爷奶奶又恢复了“我们吃一顿、他能吃三顿”的思想状态。

一度,奶奶还拿木棍敲着铁盆子沿街叫骂......

日期:2013-02-24 10:56:00

有一次,妈妈一大早去一个邻居家借嚓萝卜、南瓜的嚓子,在那家聊了会天,对,就是那个曾经打过我舅舅的男人中的一个家里,当时跟我妈妈聊天的是那男人的娘。

俩人正聊着,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就好奇的往外走,走出那家门,又拐了个弯才到了奶奶家前面的大街上,当时奶奶正在向围观的众人哭诉,哭诉我妈正在家里骂她呢,哭的是畅快漓淋啊,然后众人就在劝:“大婶子,她骂就骂吧,又不会掉块肉,你就当没没听见......”

我妈一从别人家出来,所有人、包括奶奶,都愣在当场。

众人楞的是“你老人家不是说儿媳妇在家骂你吗?这不是去串门了吗?”

奶奶楞的是“怎么就这么不巧,穿帮了?”

然后,奶奶迅速作出反应,转身敲着盆子往另一个方向、边骂边走了......留下众人呆立当场,然后才劝我妈不要和老人一般见识。

我想,那个时候,也正是街坊邻居们认识到奶奶并非“老实人”的开始吧,从那个时候开始,妈妈也开始和一些街坊邻居有共事的经历,慢慢的,有些人就开始怀疑我妈妈的那些诸如“不孝”“泼妇”“不守妇道”的传言,因为她们都从心里纳闷“咦,这个人其实做事很地道呀......”

还有一次,忘了初中几年级的时候了,中午放了学,和同伴骑自行车回到家,听说爸爸和奶奶吵架了。具体什么情况,我忘记了,只知道爸爸气的指着奶奶说:“你要不是我妈,我真得揍你!”爸爸的这句假设性的话,日后就成了奶奶像大姑告状的把柄。

日期:2013-02-24 12:45:00

我上初三那年的春节,远嫁帝都的大姑一家三口回山东过年了,貌似那是她出嫁后的第二次回娘家。

话说,我真不明白了,爷爷受伤成那样,他的孝顺儿女们就每个傍边的,大爷远在中国大南头也就罢了,大姑离娘家只有不超过五百公里而已,也不露面,实在搞不明白,可能他们都像小姑一样——工作忙吧。

大姑回来以后,爷爷奶奶在他们屋支了个临时的床铺给姑姑姑父,表哥就在我家和弟弟一起住。我们又要一起过年了......

除夕的前一天上午,爸爸妈妈像往年一样给爷爷奶奶送去了酒肉什么的,然后杀了家里最大的一只大公鸡送过去,弄干净了准备除夕夜炖了吃,记得那只鸡送过去就挂在奶奶堂屋的东墙上。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我大姑马上门来了。那时,我正好去了姥姥家,是除夕那天上午回来才知道的。

当时,大姑进门就指着我爸爸的质问:为什么打咱妈?!

我爸想解释、他根本就没有打自己妈妈,无奈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大姑巴拉巴拉骂了一大通,无非是爷爷奶奶怎么怎么辛苦、我爸爸妈妈怎么怎么不孝之类的......

骂痛快了,临走丢下一句:“明天晚上你和弟妹就不用过来了,只让三个孩子过来就行!”然后扬长而去......

爸爸听完了大姑的呵斥,结果是胃病再次重犯......

日期:2013-02-24 12:49:00

大姑骂了爸爸的第二天,也就是除夕那天上午,我从姥姥家回来了。

妈妈神色凝重的说有事情要告诉我,然后就把这事儿跟我说了,并告诉我大姑的意思是只让我们姐弟三人去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她和爸爸都没有阻止我们三人,只是说让我们自己决定。

我怒了,明确表示“不去!”并把两个弟弟叫来告诉他们“谁不准去!”

于是,我们一家五口人又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没有鸡吃的除夕夜......

日期:2013-02-24 12:58:00

虽然除夕夜不过去,初一那天还是要去拜年的,大姑他们毕竟多年不会来,不过去太失礼。

初一中午,我和弟弟在爷爷奶奶家吃饭,大姑把他们头一天吃剩下的半碗鸡肉放在我们面前说:“那,吃吧,这是给你们留的。”我们吃了,因为那是我妈妈养的鸡,哈哈。

然后,大姑问我们:“怎么昨天晚上没有过来啊?”

我想了想回答:“大姑,你回来是偎着你的爹妈过个年的,我们也要偎着我们的爹妈过个年......”

大姑看了我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表哥仍旧住我家,晚上聊天的时候,我妈大概跟表哥解释了一下我家的情况,但妈妈并没有指责大姑的做法,表哥貌似也不好受的样子。

爸爸的胃病就是当年家里天天不太平生气,加上经常吃饭时间不规律落下的,多年后又成了胃出血、胃溃疡,手术后好了些,现在家里胃药是常备的。

日期:2013-02-24 18:02:00

根据小时候大姑对我们的态度,以及大姑回家过年对爸爸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大姑其实不是恶人。但是有些情绪化、不明是非、而且做事没分寸。但往往这类人,你拿她没辙——跟她对骂显得大家都没大有素质,不骂只好干生气了。

小姑这个人的性格比大姑好很多,我刚工作时,有个年龄比较大的同事姐姐,跟小姑是邻居,她说小姑人挺实在的,跟婆婆关系也还可以。但是她有一个算不上缺点的缺点,就是墙头草,记得当年,只要奶奶和我妈妈说话、她来了就喊嫂子,如果奶奶不理我妈妈、她也就不理、有时候还会跟着奶奶骂几句。

日期:2013-02-24 18:30:00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爸妈很坏、而且对这点深信不疑。

记得当时,就算是奶奶和妈妈不说话的时候,我们也一直保持有一根水管通向奶奶家的水缸,因为觉得他们打水吃不方便。

记得爷爷还去我们那片的办事处告过我爸爸。

当时办事处有个姓Z的工作人员接待的爷爷,爷爷声情并茂的跟z办事员描述了我爸爸不给他养老之类的不孝行径,弄的那人深表同情,并告诉爷爷:“大叔,你放心,这个事儿我会帮你办办的。”

因为这个Z办事员不是我们村的,不了解实际情况,就打听在我们村的同事、刚好打听到我们家族的一个爷爷。当时爷爷奶奶的很多处事方式已经让家族的人们了解了他们的为人,而且族人们也已经很了解我爸妈的脾性,于是这个本家爷爷就一五一十的说明了爷爷和爸爸的实际收入和支出情况、并简单解释了我们家的经历。

这个Z办事员心里有数了。

等到爷爷去找他问结果的时候,那人热情的把爷爷让进屋里,先是肯定了我爸爸不养老是不对的,然后开始用话家常的方式套话,爷爷自己突突的把他和我爸爸的谋生方式都说了、还不忘说一句“他的石匠活和做豆腐凉粉,都是我教的。”

这个Z办事员说话了:“大叔,你和你儿子干一样的活、赚一样的钱,你是和大婶子俩人花,你儿子是一家五口花、还要供三个学生,按说你当老人的应该发扬发扬精神、帮帮你儿子呀,你现在帮了他、还怕他以后不养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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